创作背景介绍:毕业后,父母偶尔翻到小时候的相片,总会仔细观看一番,然后感慨两句,诸如这样的画面,我不知道见过多少次......所有想说想表达的,让文章来展现吧!

嵌在灯光里的手托举着我童年时与母亲的合影,父亲无数次借助着“熠熠生辉”的老花镜在万家灯火时仔细端详。作为家里的明日之星,出自父亲之口的话语给我标榜了自小就有“出众”的相貌和“异样”的举措:“奔头凹脑壳、香筷脖子橄榄头”和“爬高上天、手闲脚痒”。而我也喜欢沉浸在他描述性的话语里,一遍又一遍将旧照里的成长画面想象成现场动图。

父亲喜欢文静的孩子,但每每谈到我童年时的调皮捣蛋,他都会将那些标榜为我是个好养的小孩,甚至会认为那是将来有所成就的标志。或许正是仗着这点,我对童年小伙伴口中的“严父”没什么同感。山秋野马惯了的我耳聪目明鼻子灵,喜欢去听雨水浇灌后玉米的拔节声音,喜欢去闻河埂野草掺杂于腥味里的幽香,喜欢去看到天边孤雁掠过时掉落的鸿毛。也曾因采蘑菇而在铁青着脸的大山里迷路,使得全家人提心吊胆地呼唤和翻找了一夜;因背着父母跑去端急的河里学游泳,奄奄一息之际的模糊视线看到一只向我“龇牙咧嘴”笑的青皮水牛;因爬上房檐后的推车架子看燕子窝,致使人连同车架一并摔下,若无其事的结果让母亲现在说起来都觉得诧异。

“你治不了我”

母亲回娘家要带着我去,父亲在家里做电器修理要看得见我才不无聊,每次他们都会遇到这个难题,我和谁待在一起。答案也很容易,只要他俩吵架母亲必然胜出,其余时间,我自己选择。小时候喜欢和父亲待在一起,因为他无所不能,长大了和母亲待的时间长一些,因为她都在忙。

数数蚂蚁,挖挖蚯蚓,听着外面小伙伴欢呼雀跃地嬉闹声,时间一长,无聊能给我罔顾父亲“不准跑远”命令的勇气。向往着去村边水库里泡一泡,或者在谷茬田里找条黄鳝烤一烤的日子,诸如:干旱让原先早已在里面安家的屎壳郎背井离乡,季末的大雨却帮助我理解什么叫“化作春泥更护花。”仰泳在夹带着牛粪和泥沙的水里,那感觉就像入窑前的瓷器,一遍又一遍在泥水里浸润。有时头顶撞上个轻飘飘东西,那八九不离十就是浮着的干牛粪,偶尔地呛水,还会尝到淡淡的甜味。

为了把我限制在他能看得到的地方,类似“老野人到村子里背小孩、山上的豺狗下来吃人”这一类故事我听的太多,而小小的好奇心总能问得他难以自圆其说“老野人长得什么模样?住在哪里?他们的皮是不是绿色的,像‘布兰卡’(街霸游戏角色)那样?走路是不是把自己卷成个球,一直滚?”

“你把我的梅花起子拿到哪去了?你不给我找回来看我治(收拾)给你吃。”“我不怕,你治不了我。”手插着背带裤站在老房子门口和父亲对吵。这一副生动的场景我已经没什么映象,现在的描述,全凭父亲茶余饭后和我闲聊的话语,想象出来的画面。他说:“那是别人到家里等着修机器,你把我的梅花起子拿去撬土,待到要用时怎么都没找到,甚至去老房子旁边的马圈里将马粪捏了个遍。”

“我再也不敢了”

偷吃贡品

细细的桉树枝成为辅导我在人生路上不会走偏离的神圣工具,伴随了我好久好久。

燥热的午后,被晒黑的皮肤在奶奶家破旧的房屋里更显现出“隐身”效果,口干舌燥的我像条泥鳅一样悄悄摸进堂屋里,供桌上幽暗的香灯旁摆着几块鲜甜的西瓜,可谓是“瞌睡遇到枕头”,考虑到整块吃完容易被发现,为了不被察觉,我在西瓜的两端各咬了一口,摆正后又偷偷摸摸回家。

暴风雨来临前一切都是那么平静,而且毫无征兆。急促地敲门声让我开始感到不安,奶奶拿着那块被啃过的西瓜找妈妈质问,“你看看这块西瓜,我是拿来做贡献的,现在被啃了两个牙齿印子,我不要了。”桉树枝成了我的鉴谎器,经常说不到三句就开始吱吱呜呜,接下来就是妈妈“发挥”的时间。

“冤孽啊、冤孽啊……”在奶奶特定表达她不满的言语里,妈妈拎着桉树枝在后面追,我在前面边跑边认错“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途经区域往往是跨界的长—从村子北边到村子南边。

我不要再吃豌豆菜

父亲在外艰难地打拼也迟迟没有改变家庭的拮据情况,在只有我和母亲用餐的饭桌上,常常是就地取材,清水煮豌豆菜长期在饭桌上扮演主角,除夕之夜也不例外,一锅开水,一把豌豆菜,奶腥味的水蒸气、寡绿寡绿地菜汤颜色,让人记忆尤为深刻。终于我受不了了,重重地将小书包摔在地上,双手掐着腰冲母亲喊道:“我不要再吃豌豆菜了。”记得当时妈妈很气愤地回了我一句:“你要吃什么,将来自己去挣”“我肯定会的”……你一言我一语,气氛越来越激烈,直至最后屁股上挨了两巴掌,头一次没被用桉树枝打。“我挨你磨不得了。”说完这句话后她自己也哭了,第二天的饭桌上一样还是有豌豆菜,只是里面加了些表皮煎黄像鸡蛋一样的新鲜豆腐。

巴掌相较于木棍总还是没那么疼,那时候我不需要“求饶”,所以没开口,但现在想说,是我根本不想让母亲生气。“我再也不敢了。”

千里之行

走过了终日絮絮明期同父母,问亲属“为什么牛整天踩着石子走却不穿鞋;我将来可以娶隔壁王嬢嬢家的小丽吗;姑妈,你帮我把甘蔗劈开就好,别用牙齿吃了;为什么老师要在我的8(上下两个有间距的圆圈)字上画叉;水冬瓜(树)的学名叫什么;月亮真的是从地球脱离出去的吗?”的年纪,我开始向着青年人该有的“胆识”迈步。

“当初不是说好的报在省内,你怎么还要往外跑。”

“妈,你就别管我了,我就想多出去走走。”

“去去去,从小到大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

背着印有西南字样的录取通知书,接过母亲递给的沙糕,我在秋季告别乡土的多姿多彩,临行之际,终于还是忍不住在手机上又看了一遍朱自清先生的《背影》。“他待我渐渐不同往日。终于忘却我的不好,只是惦记着我,惦记着儿子。”

时光如梭,粗陋笔锋记录不完的大学生话,早早地将我们定义为全校最年长的一届。走完实习路、领取考评分、穿上学士服、照完毕业照、吃过散伙饭,学生生涯就此告一段落。当我为理想大步跨入社会时,母亲就如闹钟,助我实现理想却敲碎黄金梦。惺忪的睡眼里,每早都会准时出现一个的身影,抛下一句“赶紧起床了”。后又急匆匆消失。留恋被寓暖意的我偶尔会用“嗯”的回应敷衍她两遍,在第三次略带“火药味”的催促声里以实际行动化解她的怒气,迈开前进的步伐。

在他们的视野里,我应该是在不断变化的,至少躯体变高了,腰杆变宽了,肩膀厚实了。否则也不会每看一次相片都感叹“你刚出生那会儿也就有个黄耗子那么大,脾气又怪,整天除了哭还是哭,长得也没现在标致,皮肤黝黑黝黑的,哭起来能把原本就长的额头“拉”的更长,都说女大十八变,没想到你一个男孩子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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