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京洛

没看过上一篇的宝宝,点击:倾诉

婆家人说孩子矮都怪我基因不好,把我娘家的房子给他也是应该的

01

林汐和秦严赶到驿站的时候,天色刚暗下来,驿卒在前面带路,引他们去后院的空房。

秦严这次去云州,本是想向林汐的父亲林捕头提亲。谁知到云州后却扑了个空,林捕头去了隔壁州府办差,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京城离云州不算近,一来一回也要大半个月。秦严告不了这么长的假,左右掂量一番,留下一封亲笔信,先带着林汐启程回京了。今日赶路错过了投宿的客栈,两人便只能在这偏僻驿站将就一宿。

晚膳时,秦严收到一封飞鸽来书,林汐好奇凑过去看,“大人,是阿翔,他现在给你来信,是不是说交给他的案子已经破了?”

秦严抖开信笺看了看,点头道:“没错,说是抓到了那个老道士。”

前些日子,六扇门接到好几桩官员后宅的人命案子,一路查下去,发现那些害人的东西都出自一个老道士之手。这老道平日里尽钻研些冷僻的害人法门,再卖出去换取暴利,算是那几桩命案的从犯,按律也是要获罪的。

可这老道狡猾得紧,听到风声便躲了起来,秦严离京前把抓人的事丢给了阿翔。好在这小子不负所望,逮住了人,算是把这事了了。

林汐洗漱完便上床休息,迷糊间,听到驿站里好像又来了一拨人,在前厅吵吵嚷嚷。她皱了皱眉,一把扯过被子,蒙在头上继续睡。

不知睡了多久,隔壁突然传来“砰砰”几声响动,林汐猛地睁眼,几乎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掀开门便往外奔。

隔壁,是秦严的房间。

然而,林汐刚冲进去,一见屋中场景,脚步顿时刹住,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秦严此时只穿了件白色中衣,坐在床沿边,乌发半湿,显然是刚刚出浴。

这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林汐之前又不是没见过。但是,如果房间里同时还出现了一个衣衫不整钗发零乱的妙龄女子,那这事可就大发了!

林汐只觉一群野马从她脑子里踩踏而过,不由自主想起话本里的情节:乡村野店,女子偶遇俊俏郎君,于是自荐枕席。郎君不顾自己已有家室,对女子来者不拒,两人撕扯间闹出了动静,被闻声赶来的正牌夫人抓了个正着……

想到这儿,林汐哀怨地望向秦严:男子果然都花心,她这朵家花还没进门呢,就要和野花正面较量了。

苦也。

02

秦严一派处变不惊,拿过床边的紫色外袍穿上,然而,在抬头看清林汐的脸色后,却忍不住黑了黑脸。

原因无他,单看林汐那飘忽的眼神,他就知道她脑子里肯定在编排他什么呢。

他抬手敲了敲床柱,语气很是轻柔地威胁道:“林汐,你若是再不把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倒出去,本大人不介意帮你一把。”

“哦。”林汐悻悻然收起脸上演得过火了的幽怨,勒住了脑子里信马由缰的胡思乱想。

房间里是有个女子不假,但林汐看得分明,她应该是从门外跌进来的。女子梳的是妇人发髻,穿着不打眼的湖蓝色布裙,但是桃面柳眉,姿容甚美。

她身上很是狼狈,衣裳都被人扯烂了。从林汐的角度瞧,都能看见里面鹅黄色的小衣。林汐忙脱了身上的外衣给她披上。

门外还躺着个长相稍显猥琐的黑脸汉子,额头有一块乌青,应该是被地上的小瓷杯砸晕的。这砸人的手法和准头,一看就是秦严干的。

林汐抬头望了望房梁,明白了,这女子是遇到淫/贼了啊。

她拿起桌上的烛台,依着烛光,将那汉子的穿着服饰看了个清楚,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秦严走到她身后,说道:“是官服,看这纹饰,此人是押送流放犯人的差役。”

那女子受了惊吓,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自称杨氏,是随丈夫流放发遣的。

依照本朝律例:凡犯流者,妻妾可从之。也就是说,被流放发遣的人犯,妻妾可自愿跟随,只不过路上所需费用得自行承担。

林汐问她:“你丈夫犯什么事了,我看你们走的方向,像是去岭南啊。”

若是流放的军犯,那只能入住各地有兵丁把守的急递铺,不可能住进驿站,所以杨氏的丈夫只能是普通的民犯。

流放之刑,若单论流放地,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分附近流放,近边流放,边远流放,烟瘴地区流放,极边烟瘴地区流放。岭南已经算得上是烟瘴地区了,看样子这杨氏丈夫犯的只怕不是小事。

03

果然,杨氏说,她的夫家吕家,是永州城里的皇商。一个月前,太后寿辰,吕家从南洋寻来一块极为罕有的金刚石,想献给太后做寿礼。

她的丈夫吕舒,是家里的长子,很早便帮着父亲打理家业,这次的金刚石便是由他保管。

吕家刚拿下皇商的位份,献上重礼本是想讨贵人们的欢心,可谁能想到,拟定的礼单送进宫不久,金刚石就在吕家失窃了。

金刚石的大小形状,礼单上写得清清楚楚,短时间内,不可能找到一颗一模一样的来顶替。吕家拖了几日,最后还是被内务司负责查检寿礼的掌事太监发现了。

吕家拿不出寿礼,算是“欺上不恭”的罪名,虽不至于祸及全家,但长子吕舒还是被判了流放之刑。

杨氏嫁给吕舒,虽说是父母之命,但自入吕家,吕舒待她十分妥帖,可谓关怀备至。如今丈夫遭难,流放之后也不知何年何月能再见,她便存了同甘共苦的心思,收拾金银细软,要陪丈夫一起去岭南。

这一趟山高水远,她容色妍丽,为了避免麻烦,故意穿得极不显眼,脸上也扑了黑灰。

晓行夜宿,杨氏和丈夫相互照应,虽然押送犯人的差役头目余光常以各种名目勒索钱财,好在她带的银钱足够,打点的多,比起其他人犯家眷已是好过许多,一路上也算相安无事。

只是前几日,吕舒心疼杨氏从未出过远门,脚底起了好几个水泡,打了热水给她泡脚。面对丈夫,杨氏自然没再刻意掩饰容貌,不想却被余光看见了,暗暗存了歹心。

之后几天,余光故意找茬,给吕舒上了更重的大枷。吕舒虽是商户出身,但平日里也是读书经商,哪受过这个罪,被磨得苦不堪言。杨氏去找余光,塞了更多的银子给他,谁知那厮收了银子就翻脸,照旧折腾吕舒。

今晚,他们一行人到了驿站落脚,余光见驿站偏僻人少,按捺不住贼心,故意将杨氏的房间安排得离众人远远的,好不容易等到灯熄人定,这才入室欲行不轨。

偏偏杨氏的房间就在林汐秦严旁边,她奋力挣扎逃脱后,误闯进秦严房间,向他求救。余光这人不长眼,以为秦严只是个普通文弱书生,还满脸横相地要动手,威胁他不要多管闲事。

这下场自然显而易见,他被秦严给收拾了。

杨氏的丈夫吕舒,和其他押解的犯人们住在一个屋子。林汐想了想,亲自送杨氏去了吕舒那儿,把今晚发生的事简要说了一遍。告诉吕舒知晓,也是让他这个做丈夫的警醒点,别再一时大意让妻子受了委屈。

吕舒这几日本就被折磨得疲乏不堪,听了林汐的话,是又惊又怒,双眼发红,下意识抓紧了杨氏的手。若不是身上还戴着大枷,他只怕就要冲出去跟那余光拼命了。

林汐生了些恻隐之心,拿下头上戴的素银钗,替他撬开大枷,只留了下面的脚镣,之后便转身离开,留他夫妇二人独处了。

04

秦严出手快,闹出的动静不大,是以驿站里的人多半还睡得稳稳当当的。林汐一进院子,见余光早被秦严五花大绑,嘴里塞了布条扔在了墙角。

推开房门,见秦严坐在桌边,似是在沉思什么。林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大人,想什么呢?”

秦严回过神来,末了,说了句:“我觉得这个吕家,好像在哪里听过。”揉了揉额角,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遂作罢,示意林汐回房休息。

三四个时辰后,天光大亮,秦严让驿站的驿卒去当地衙门报官。欺凌妇人,哪怕是未遂,也足够收监余光了。

余光早就醒过来了,只是被堵住了嘴发不出声。其他押解犯人的差役知道了秦严六扇门总捕的身份,不敢上来找不痛快,很有眼色地杵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都装做没看见余光。

驿站里的吃食粗糙,林汐只找到糙米粥果腹,谁知一口粥还没喝下去,便听到耳边风声一紧,有人越过她一脚踹翻了余光,之后便是一顿好踩。

林汐:“……”

秦严:“……”

那人踩够了回过身来,才看到大堂里坐着的秦严,惊讶道:“哥?”又转头看了看一旁的林汐,问道:“这么巧,你俩怎么在这儿?”

林汐放下粥碗,翻了个白眼,“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儿呢?!京兆衙门这么空闲,都不用做事的吗?”

面前踩人的这货,是秦严的族弟秦元思,在京兆衙门当差,之前曾因为一桩破不了的妓/馆杀人案,跑到六扇门求秦严这个族兄帮忙。当时他那副你不帮我,我就死给你看的无赖模样,可是给林汐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秦严一见秦元思出现在这儿,反倒是明白了,怪不得他昨晚觉得这个永州吕家有些耳熟。那是秦元思母亲的娘家,那个吕舒,多半和秦元思有几分关系。

秦元思拖了个木凳过来,在秦严身边老老实实坐下,又转头对林汐殷勤道:“未来嫂子,你这消息也太落后了,年前我就调去了漕运衙门,现在已经不在京兆尹府做事了。”

吕家世代经商,秦元思自小耳濡目染,他不擅刑狱,之前在京兆衙门靠着他的文采勉强当了个文书,始终不得志。被赶鸭子上架查的一个案子,还是靠秦严帮忙才解决的,这番去了漕运衙门,也算是解脱了。

“那你这是……”林汐指了指地上被踩得翻白眼的余光。

秦元思哼了一声,“流放的那个吕舒,是我舅舅的长子,也是我的大表哥。”他这次回吕家探亲,从舅舅那儿知道了吕舒被流放的事。

他紧赶慢赶,终于在今早追上了人。谁知一去后院,就见吕舒夫妇一脸惨然,一番追问,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这才出手教训余光的。

没过多时,驿卒带了衙门的人回来,将余光带走了。流放犯人的行程耽搁不得,吕舒夫妇朝秦严二人道了谢,又和秦元思别过,跟着其他几个差役上路了。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秦元思默默松了口气。秦严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却没有开口多问。

05

永州是回京的必经之路,秦元思接下来都跟他们同路。这日,秦元思跟秦严搭话,问了句:“哥,吕舒的事,是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岭南多瘴,我真怕他撑不过来。”

秦严眼皮都没抬,“除非找到上贡的金刚石,否则没有转圜的余地,而且吕家应该也有人不希望他回去吧。”说罢他话音一转,“你忙不迭追上吕舒,是不是想提醒他什么。”

闻言,秦元思瞪大了眼,泄气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确实不是无缘无故去追他的,是要提醒他当心,不要被人暗害了。不过既然余光已经被你送进牢狱,那就没什么大碍了。”

果然,秦严之前就觉得奇怪,吕家财力雄厚,朝中也有些人脉。余光一个没品没职的差役,不仅敢虐待吕家少爷,还对吕家少夫人动了歪心思。除非是事先知道吕家有人要对付吕舒,所以行事才这般毫无顾忌。

林汐打岔道:“你的意思是,那个余光要害吕舒,是受人指使吗?”

秦元思幽幽叹了口气。

吕家老爷是他的亲舅舅,年轻时为了拯救大厦将倾的家业,咬牙娶了如今的吕夫人为妻。娶妻之前,他舅舅是有心上人的,可吕夫人为人强势,那姑娘只能做了个见不得光的外室。

后来,那姑娘生子血崩而亡。吕舒十岁那年,吕夫人膝下仍是一无所出,只能硬着头皮将吕舒接回府。可三年后,吕夫人有了身孕,生下了嫡子吕辰。

吕夫人有了亲生儿子,吕舒在吕府的日子便没有之前好过了,好在吕老爷一直护着,没出过什么大事。

吕辰算是吕夫人老来得子,难免溺爱了些,管教不严,染了纨绔子弟的习性,平日只爱招猫逗狗,不甚上进。

可吕舒这些年却一直在商行历练,吕老爷见他行事稳重,便动了将家业交给他的心思。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贡品的事会出意外,吕舒把自己搭了进去。

秦元思一向和舅舅亲近,与吕舒的关系也不错。这次他回来探亲,却无意间偷听到舅母吕夫人买通了押解的差役头目余光,要让吕舒在路上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在山穷水尽的流放地,人犯一不小心出了意外,是经常发生的事情。用这种办法除去吕舒,不会太引人注意,押解人也顶多落个看管不力的罪名。

秦元思一路快马想追上吕舒提醒他。只是没想到,余光还没来得及对吕舒动手,就因为他的色心先栽在了秦严手里。

06

林汐听完前情,问道:“那你要把吕夫人做的事告诉吕老爷吗,这事简单,你带上余光对峙一番就能说清楚了。”

秦元思有些犹豫,吕夫人毕竟也是吕家主母,虽然她曾起过晦暗心思,但吕舒终究是没事。若捅到了舅舅那里,吕家以后只怕便要家宅不宁了。

他得再想想。

进了永州城,秦严本想找个客栈歇息,秦元思却坚持要带他们去吕家落脚,说是客栈没有家里方便。

一行人走到吕府门口,抬头一看,却都是愣了一下。只见吕府门前,已然挂上了丧事用的白绸和白灯笼。

秦元思满眼不可置信,一把抓住在门口迎来送往的老管家,颤声问道:“家里谁出事了?”

老管家眼眶发红,说道:“表少爷,是老爷,昨儿早上去了!”

秦元思闻言大惊,急忙往里赶,大厅布置成了灵堂,吕老爷被妥善安置在厅中的楠木棺材里。屋里来来往往的都是吕家的亲朋族人,和平日里吕老爷结交的故旧好友。

吕夫人一身缟素,满脸憔悴,像是强撑着在应付前来吊唁的众人。

吕家如今的情况显然不适合留客,秦严走到秦元思身边,说了几句话,之后带着林汐离开了。

永州城很是繁华,街面上夜市刚起,明亮的花灯挂在鳞次栉比的店铺前,透出温黄灯光。

两人并肩走在大街上,秦严不知想到什么,突然问了一句,“林汐,如果你偷了一样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的东西,你会怎么做?”

林汐想都不想,下意识道:“毁尸灭迹啊,这样即便有人查到我身上,也能死无对证。”

秦严笑了笑,没说话了。

林汐转头瞅了他一眼,蓦地心念一动,扯着他衣袖问,“大人是觉得吕家用来上贡的那颗金刚石,已经被人毁了?”

“十有八九,”秦严抬头,看了眼灰蓝色的夜空,悠悠道:“不过,总觉得金刚石的事,应该还没完。”

第二日午后,秦元思来了两人下榻的客栈。他一身孝服,眉宇间多了几分疲惫,收敛了平日跳脱的性子,整个人看上去沉静许多。

他道:“哥,你能不能帮帮我,我想查明舅舅的死究竟是不是人为。”

秦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动声色,“你怀疑是谁?”

秦元思默了默,半晌后,极慢极慢地吐出三个字,“吕夫人。”

吕舒获罪流放,他舅舅又撒手西去,如今吕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只剩吕辰,这一切都太巧了。再想到吕夫人之前对吕舒痛下狠手,说不定舅舅的死……

林汐在一旁问:“既然怀疑,为什么不直接报官?”

“我手里没有证据,”秦元思说,“出来前我问过给舅舅调养的大夫,他说舅舅的确是因为长年血气亏损而病亡的,并没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血气亏损,吕老爷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吗?”秦严转头看他。

秦元思点头,“舅舅早年走南闯北做生意,风里来雨里去没好好保养,如今人老了,时常有咯血之症。大夫说,这些日子他不止日日咳血,还有了便血的症状,药石无救,这才……去了的。”

“咳血,便血……”秦严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敲在茶杯杯壁上,电光火石间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对秦元思说:“想办法带个仵作去吕府,验一个地方……”

三日后,永州城的老百姓们又多了一件茶余饭后可说道的事情:吕家的当家夫人因为谋害亲夫,被府衙收押,判了秋后处斩。

07

六扇门,后院。

林汐一脸膜拜地盯着正在看书的秦严,眼里的光都在闪,感叹道:“大人,你怎么会猜到吕老爷的死跟金刚石粉有关系呢?”

“因为他死前的症状。”

秦严跟秦元思说,让仵作一定要将吕老爷开膛破肚,查查里面是不是有异物。果不其然,肠胃里附着大量的金刚石粉,因为这东西,吕老爷腹内的肠子都被磨烂了,这才出现了既咳血又便血的症状。

这症状和吕老爷之前的病情极为相似,金刚石粉又并非毒药,所以连大夫都瞒过去了。

林汐又问,“可是,你怎么会这么清楚吞食异物的症状?”

秦严眯起一双长眸,缓缓道:“早些年,京城的权贵喜欢斗富,有一次我外祖家宴请宾客,席间便有人将金粉投入酒水中饮用,结果险些丧命,那人当时便是这些症状。”

林汐感慨:“有钱人可真会玩啊。”

至于最后为什么会查到吕夫人身上,还得从阿翔抓到的那个老道说起。

阿翔在老道被捕后提审了他,此人供认的罪状里,提到他曾帮人用秘法炮制过金刚石粉。

金刚石是个稀罕物,一般平民根本不可能有,秦严自然而然想到了吕家失窃的那颗,也大概猜到了吕老爷的死因。

秦严让阿翔顺着老道的线索往下查,结果发现送金刚石给老道,让他想办法磨粉的人,就是乔装改扮后的吕夫人。

为了除掉吕舒这个跟自己儿子抢家产的人,吕夫人派人偷走了上贡的金刚石。可她没想到,即便吕舒因此流放,丈夫也没想过把家业交给自己儿子,反而在到处疏通门路,想把吕舒提前捞回来。

想到以后要在一个庶子手下讨生活,吕夫人气闷不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她粗通医理,出高价寻到一个老道,让他想办法将坚硬的金刚石磨成粉,然后一次次添在了丈夫的药汤里。

毁去金刚石,便无人能查到贡品失窃一事与她有关,又能悄无声息地置丈夫于死地,的确是个一箭双雕的好计策。

只可惜她算漏了一件事,那个老道并没有遵照她的安排,拿了钱就避居乡下,反而去了京城兴风作浪,还被六扇门抓了个正着。

机关算尽,最后还是抵不过天意。

林汐正在唏嘘,一旁的秦严突然递了一封信给她,“你爹的回信,要看看吗?”

回信?

林汐一把接了过来,迫不及待想知道她爹对秦严提亲的事,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她本来还担心这门明显高攀的亲事会吓到她爹,谁知信里的林大捕头十分端得住,很痛快就答应了。

还说他本来担心自家女儿这性子,以后多半要嫁不出去,谁知林汐进了六扇门之后,不仅涨了俸禄,还拱了秦严这个顶头上司当夫君。他觉得十分欣慰,感慨自家养的“猪”果然是出息了。

林汐:“……”

见她脸色发绿,秦严把桌上的空茶壶放她手里,含笑道:“秦夫人,为夫口渴了,沏茶去吧。”

秦夫人……秦夫人……

林汐捧着茶壶,晕晕乎乎就往后厨去了,这称呼,感觉还不赖嘛。

-END-

视频号,会不定期更新生活和工作日常,以及对人生的感悟,一些独特的方法,欢迎大家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yemazhuia.com/ymzry/842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