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日报大地副刊发表作者付秀莹散文《荷花深处》

★深圳特区报前海副刊发表作者伍中正散文《丝瓜藤生长的方向》

★三门峡日报闲情副刊发表作者王娟散文《要对得起你》

★南京日报雨花石副刊发表作者金家永散文《父亲与袁隆平的杂交水稻》

★西安晚报闲情副刊发表作者朱明散文《日落》

★长春日报文史副刊发表作者鲍盛华散文《康熙大帝的吉林足迹》

★天津日报满意庭芳副刊发表作者任崇喜散文《诗意的木窗》

任崇喜/诗意的木窗(散文)

到古镇去,拜访一位老艺人,没想到就看到了它。

是一扇木窗,朱漆剥落,上面雕满了花纹,古韵盎然的木窗格明示这是一款古代背景的戏,桃花、假山和人物营造出一种深邃幽然的历史气息,直生生地扑在你的面前。我看不出它的年代,还有曾经的故事。老人告诉我说,它是清朝的物什,是专门从民间收购来的。

记得小时候,家里的东屋安的就是木窗,窗棂是用木条隔成的小方格图案,每个方格大约有半个火柴盒大,采光、通风却很好。冬天阳光倾泻下来,随着窗的摇动或光影的深与浅,浮尘在斜斜的光柱中起舞,略略潮湿的地面被烘烤出一种暖意。夏日微风挟着凉爽从前窗进入,空气清新,暑热带着汗水从后窗走出。儿时的我自然想不到雨雪敲窗簌簌有声的意味,只是想这样的木窗有些怪,为什么要做的这般麻烦呢?

有木窗的房子必定面对空旷。窗外一定有树,树的缝隙间是天空,树上一定有鸟,窗子巧妙地镶嵌了四时变化之景,倚窗闲眺,可以看见巷子人家的炊烟生活。正对着窗的是条小巷,两边伫立着的是青砖青瓦人家。夕阳轻洒余晖时,仿佛有过往的旧事逸散出来,小巷深处影影绰绰透出点绿的烟翠,那是从斑驳历史中延伸出来的一抹生动。我看到过许多老房子,在木窗之上,卷草、菊花、月季、玫瑰经常以盆景或散列的方式镂刻,花蕊及叶片秀丽逼真;龙、凤、鹤、鹿、蝙蝠图形,总是很巧妙地嵌在窗上,栩栩如生。看一扇窗子,其享受可超过一幅图画,其造型、变化、奇巧让人回味无穷。有的老房子已完全披上厚厚的藤蔓绿叶,只留下一扇大木窗,这青葱掩映下的窗子与中国古代文人对绿的沉醉十分相似。张岱说:“读书其中,扑面临头,受用一绿,幽窗开卷,字俱碧鲜……”在青簇簇碧团团的窗下开卷阅读,岂不舒心快意?只不过,这巷子深处人家,少的是读书人。尽管少些书卷气息,巷子人家仍不紧不慢地生活着,恬然、自然、宁静,无不透露着一种古典的暖老温贫气质,让人着迷沉醉。

忽然想起了一个词:倚窗而望。

倚什么样的窗呢?一定是木窗。东晋大诗人陶渊明“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中的“南窗”,一定是木窗,而且是有木格子的那种。卞之琳的“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中的“窗子”也一定是木窗,爱情的意味就是古典的。倚着木窗是有道理的。原色的木窗,总是令人想起一些朴素的人、朴素的事、朴素的情感,如同木的本质一样朴素。古代读书人冬季在南窗下读书、睡觉,夏季在北窗下纳凉。五柳先生曾说:“夏月虚闲,高卧北窗之下,清风飒至,自谓羲皇上人。”白乐天也说:“清风北窗卧,可以傲羲皇。”在三伏天,“无客尽日静,有风终夜凉”,该是何等的惬意与闲适,令当代人艳羡而咂舌。“开高轩以临山,列绮窗而瞰江”的闲趣毕竟太少,在睡觉与读书之外,倚木窗而望的生活,似乎都有一种略略伤感的意象。窗外秋水残月、花痕叶影,使人痴思默想,要不怎会有“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还有“淡月澹云窗外雨”呢?女诗人李清照“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中的“窗儿”被雨水洇湿,雨珠如帘,牵挂与忧伤自然如烟如缕……   

如今,木窗少见,雕工精美的木窗在民间已属凤毛麟角,如同一种生活,在悄悄地远离……

★江海晚报夜明珠副刊发表作者田耀东散文《悠悠海子牛》

★深圳商报万象副刊发表作者李倩散文《松茸季的一夜三重奏》

★重庆科技报巴渝文学发表作者陈晓莉散文《一层秋雨一层凉》

★广州日报每日闲情发表作者刘云燕散文《九月》

★青岛日报随笔副刊发表作者贾登荣散文《拣秋》

★南通日报广玉兰副刊发表作者陈晖散文《与一盆雀舌的邂逅》

★洛阳晚报三彩风副刊发表作者贾志红散文《阿瓦的娃娃》

贾志红/阿瓦的娃娃(散文)

厨娘阿瓦是附近村庄的姑娘,十七八岁吧。我总是看不出黑人姑娘的年龄,她们发育早,小小年纪就身材丰满、体态婀娜,像树上挂着的熟透的紫芒果,颜色鲜艳、气味芬芳。

阿瓦来我们基地应聘的时候,穿着绚丽的衣裙,戴着一款黑亮的假发。非洲的女性几乎都戴假发,即使不戴整体的假发套,也会用一缕缕假发续编在自己的真发上。基因决定了她们的头发生长缓慢、卷曲、贴着头皮。长发飘飘大概是她们的梦想吧,戴假发几乎成了习惯,而往真发上续编假发,实在是一项复杂、耗时的工程。

阿瓦没有什么烹饪手艺,但她勤快,给主厨打打下手还是很称职的。择菜、洗碗、洗衣、扫院子是她的工作内容。阿瓦和主厨嘎佳很亲密,闲了的时候,她们互相给对方编辫子。她们先散开满头仿佛永远也长不长的茸毛一样的卷发,再一撮一撮地把假发续编到卷发上,编成小手指般粗细的小辫子,边编边抹油,用的是厨房里的烹饪油。小辫子在油的润泽下变得服服帖帖,最后,她们在发梢系上小饰品,通常是五颜六色的塑料小花。

她们这么着给对方编辫子,往往要耗费整个中午,有时到了该做晚饭的时候,辫子工程还没有完工,那就先顶着半成品在厨房里忙活,干完活继续编。半头小辫子、半头毛茸茸的卷发,这样子常常惹得我想大笑。

她们经常在厨房的廊下聊天,叽里咕噜,说的是班巴拉语,我听不懂。我猜不过是说说裙子、头发什么的吧,或者聊聊后院实验室的小伙子们。

实验室的几个小伙子都是干干净净、很帅气的,他们穿着白色的工作大褂,做着技术含量较高的工作,工资也挺高,算是员工中的白领了。有个叫阿古的小伙子,歌唱得好,爱笑、干净、俊朗。阿古到前院找阿瓦聊天的时候,看着他们站在乳油树下的身影,我就私下把他们配了对了,就像在芒果园给两只漂亮的小鸟配对一样。那两只小鸟,披着深蓝色的羽衣,停在同一根树枝上,正叽叽喳喳地聊天。

阿古来前院的次数越来越多,他们有时候站在厨房的廊下,有时候站在乳油树下。我借故从旁边经过,听见阿瓦痴痴地笑,看见她脸上有羞怯的云,她笑的时候露出两颗小虎牙,见我看她,又快速闭上嘴,低下了头。嘎佳早就躲到一边去了。

阿瓦穿越来越漂亮的裙子,戴越来越飘逸的假发或者顶着满头油亮亮的小辫子,喷气味浓烈的香水,涂烈焰一般的唇膏,整个人焕然一新,像一只落入情网的小鸟。他们大概离结婚不远了吧?

出乎我意料的是,阿瓦结婚了,新郎却不是阿古。因为语言障碍,其间的缘由,我完全不知晓。嘎佳会说一些简单的英语,她连说带比画地总算让我知道了个大概。

阿瓦的妈妈嫌阿古的家在偏僻、贫穷的北方,要知道,我们所在的地方处于这个国家自然和经济最好的地域。阿瓦听从母亲的话,嫁到了邻村。这没有什么好责怪的,天下的母亲都怀着一样的心思。

结了婚的阿瓦,仍然来基地干着和往昔一样的活儿。她的腹部渐渐隆起,一个小生命正在她腹中生长。她依然是快乐的,闲暇时还是和嘎佳说说笑笑,被母亲斩断的情丝大概没有给她带来什么阴影。阿古也没什么变化,还是笑着、唱着歌往来于前院后院。我怀疑他们的恋爱是一场虚幻,或者是我一个人的臆想,像我臆想那两只美丽而自由的鸟儿一样。我在芒果园里再也没有见过那两只小鸟,或许它们已经各奔东西,再也不会双飞着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阿瓦怀孕五个月的时候辞职回家,她依依不舍,惋惜再也没有一份可靠的收入了。我请她生下宝宝后抱来让我看看。她点点头,步履沉重地走出院子,又频频回头,向我和嘎佳挥手。

后来,基地干杂活的厨娘走马灯似的换,我把阿瓦忘到了九霄云外。

有那么一天,艳阳高照,一个戴着花头巾、怀抱婴儿的妇女走进我们的院子,她径直朝我走来,掀开包着婴儿的小毯子,把一个穿着婴儿服的小宝宝亮给我看。那宝宝的脸和露在外面的小胳膊、小腿,肤色都是白的。我看着这位母亲,她微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她是阿瓦。

我知道一个常识,大约有一半黑人夫妻生的婴儿,在出生时皮肤是白色的,两周后才开始变黑。显然,产后的阿瓦刚刚恢复体力就抱着孩子来给我看。她还记着那个约定呢。

★中国文化报美文副刊发表作者王芳散文《桑干河畔戏韵长》

★劳动午报情怀副刊发表作者汪小弟散文《二爷家的毛驴》

★今晚报今晚副刊发表作者林建刚散文《胡适与王征》

★羊城晚报花地副刊发表作者胡玲散文《遇见》

★新民晚报夜光杯副刊发表作者杨忠明散文《九秋风露越窑开》

★重庆晚报夜雨副刊发表作者童凤立散文《班主任的信》

★世界日报(菲律宾)广场副刊发表作者林建致散文《卖咸菜》

林建致/卖咸菜(散文)

那一天,阳光毒辣,天气有点闷热。岳父母勤俭节约,自力更生,与批发商约好,准备好多斤咸菜要卖出换钱。但岳父76岁,岳母69岁。他们打算从马蜂村挑担到石鼓,往返路程大约15公里。这一路程辛苦可想而知。妻子知道后,和我略微商量就决定出手相助。

我们开上小车,一路风风火火赶到岳父母家。两老人正在忙碌着,把一团团咸菜从大塑料桶里拿出,装进袋子里,再装进蛇皮袋,再拎到车上。由于家离公路一百多米远,且路比较窄,车子只能停在公路上,只能来来回回跑,无法省心省力。

我与妻子开始行动起来,两个人主动用肩扛着一袋又一袋咸菜。多年未进行劳动锻鍊,肩膀细皮嫩肉的,来来回回,我们扛了四袋。岳父母装好以后,急忙扛了一袋。五袋咸菜一一吃力地被扛进后备箱装好。

我们来到收购处。收购人员拿起咸菜,闻一闻,评价说:三袋咸菜较新鲜,除了明显的咸菜味,还有一股不易察觉的若有若无的香味;另外两袋,多多少少有一些腐坏味。听他们一说,我慢慢地闻着,也发现了这两种混杂的味道。

因为咸菜没有变质,购买商似也习以为常,没有不收购的意思。我们夫妻开始手忙脚乱地另将咸菜装10公斤的袋。大约花了半个钟头,我们才打理好。咸菜总共16袋,还有5斤散装的。

咸菜每斤只值1.5元,一共斤,价值.5元。妻子接过辛苦钱,真是一把辛酸泪,靠体力劳动赚钱真是不轻松之极。

咸菜由芥菜加工而来。农民们首先播撒种子,培育芥菜苗,然后犁田、翻土、手拿锄头,整理好一个个土垄,接着挖一个个小坑,把幼苗放进里面,撒上粪土,盖上细小颗粒泥土,浇上粪水。然后,农民们必须施肥、浇水,耐心等待芥菜长大。一般而言,这一个过程需要3个月时间。

芥菜长成后,农民们把它们砍倒在田野里,经过一阵子晾晒。挑回家里后,撒上食盐,用脚踏熟,放进大木桶里,压上几块大石头。一段时间后,拿出来放在太阳底下晒,再装进密封桶里腌制。三个月后,芥菜才会去除青涩味。大约四个月后,略带酸香味的咸菜才算完工。

回到家里,我和妻子松了一口气。只不过我有一些腰酸腿软,手脚乏力,肩膀略微疼痛。想一想,我因为读十几年书,考上大学,才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不必面对黄土背朝天。谁都不容易,每一行都有困难,每一业都有艰辛。要获得收入,需要辛勤的汗水、艰辛的劳作。必须付出,才能换来柴米油盐酱醋茶,换来日常生活不可缺少的开支和费用,才能撑起属于自己的一片蓝天。

★牡丹晚报悦读汇副刊发表作者草籽散文《一年只吃一次的蔬菜》

★新安晚报城事副刊发表作者姚中华散文《秋葵》

★亳州晚报涡河副刊发表作者徐华泽散文《外婆栽下的那株栀子花》

★牛城晚报牛尾河副刊发表作者岩溪散文《秋之声》

★邵阳晚报神滩晚读发表作者方竹散文《秋蝉鸣秋》

★辽沈晚报迟桂花副刊发表作者毕淑敏散文《不要把黄连掰碎》

★边城晚报雪峰文艺发表作者粟远和散文《缱绻书香伴流光》

粟远和/缱绻书香伴流光(散文)

作家莫言的散文《童年读书》,写的是他小时候好读书,且到痴迷的程度。因耽搁做事被父亲视为看“闲书”而被反对。这篇文章写于六十年代末,在农村“改天换地”的背景下,照他自己的原话是:“看‘闲书’便成我的最大乐趣”。

我小时也特别爱看书,但仅仅是看,却不能像他样,用睿智的思想和独到的见解去剖析书中的人与事,但我还是想用文字记录那段痴迷读书的岁月,以期垂暮之年有个念想。

小时的我生性懦弱,胆小怕事,一副弱不禁风样。书的吸引力使我远离小伙伴们拌嘴打架是非地,安静躲在一隅享受看“闲书”的乐趣。

七十年代书的来源少,我看书不分类别,像不挑食的人,只要是书我都要看。但看得最多的是小说和连环画册,诸如小说《金光大道》《艳阳天》《高玉宝》《人生》《沸腾的群山》《大刀记》等。当然,四大名著是必读的,而且看过不止一遍,书中人物、情节印象颇深。看小说主要还是在初中阶段,学校有个阅览室,除了在阅览室看之外,还可以凭借书证借回家看,但时间有限制,所以一回到家就埋头看书。有时入书太深忘了吃饭;有时读到关键章节,又被父亲喊着去做事,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做事也就无精打采,心思完全停留在书中。

但是看连环画册不需花费多少时间,一本只需十多分钟。在七十年代初期,连环画大都以刻画时代英雄为主,如,《刘胡兰》《烈火金刚》《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黄继光》《董存瑞》《邱少云》《刘文学》《黄河少年》《小兵张嘎》等。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征,在红旗漫卷口号震天的年代,这些不同时期的英雄人物,用鲜活的形象引导人们树立了正确的人生观念,造就清纯的思想道德情操,用浩然正气诠释着不凡的人生岁月。

至今依然撼动我心灵的当是路遥的《人生》。小说是以改革时期陕北高原的城乡生活为时空背景,讲述了农村高中毕业生高加林回到土地又离开土地,再离开土地,再回到土地,这种人生的变化过程构成了小说故事的框架。高加林一个有着很强自尊心与进取精神的农村青年,高考失利后,面对皇天后土,他强烈渴望走出乡村到外面的世界去闯荡。从当民办教师到被别人顶替,面对现实不公,他为谋求个人发展,抛弃自己的恋人而欣赏爱慕县城的一位女同学。然而,在面对爱情与人生前途命运的关键时刻,高加林的选择让人感慨不已。他的人生道路起起伏伏,其实也是大多数农家子弟人生道路侧面的真实写照。

读《人生》正是我初中毕业前那个暑假,主人公的命运跌宕起伏,宛如一根绷紧的麻绳牵扯着我的心,我不知道当初中毕业证抓到手中那一刻,我的人生命运又是怎样,是否也会如小说里的主人公一样,面临着人生岔道口艰难的抉择?前路未卜,我坠入无际的茫然里。那个酷热的暑假,饱受了时光与焦虑的煎熬。在家乡那条小河旁,我经常枕书仰躺在茂密的草丛间,听河里流水低呤浅唱,看蔚蓝天空白云飘飞,任由那萌动的激情与飞扬的思绪如放荡不羁的野马,在天地间肆意纵横。

爱读书就得买书。小时我最爱买书,而买书的钱却是靠平时一分一分积攒下来的。乡下有许多可以用来换钱的东西,如山上的油桐、杂木棒、乌桕籽,只要勤快与吃得苦,就可以将劳动所得拿到供销社换钱,买几本连环画的钱就有了,只是那钱来得不易。记得有次和伙伴们去山里寻油桐,一天下来,大家都有收获,背篓都装满了黑黝黝的油桐果。下山时已是下午五点多,大家背着背篓,负重而行。突然,我脚下一滑,仰翻在地。背篓里滚圆的的油桐一下倒出一半,往山下、杂草、灌木丛里滚去。暮秋的天黑得快,山里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我心一急,眼泪便不争气地溢出眼眶。所幸同伴们帮着寻捡,也只找回一大半。回到村里,家家亮起了灯。

砍杂木棒也是辛苦活,土产收购对材种和曲度都有严格要求,近处是没有那种材可砍的,我们就到远山去,一天砍回二三十多根小腕粗的木棒,肩膀被担子压磨得通红,到家精疲力竭不想动弹。但第二天从供销社回来,小手捏着蔸里的几张角票,头天的疲劳又已跑到九霄云外。换钱最轻松的是爬树摘乌桕籽。那时公路两旁的行道树全是乌桕,树不高,很好爬。秋末,乌桕果实成熟,白白的乌桕籽从炸开的壳里蹦出,像满树雪白的花,在秋风中摇曳。我们挎着竹篓在树上尽情采摘,沙石路上驶过的汽车卷起滚滚黄尘,劈头盖脑把我们湮没,下得树来人人灰头土脸,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把快乐的笑声撒在长长的公路上,却将希望稳实地装入有白色乌桕籽的竹篓里。

买书我还是宁愿走二十里的路到县城里的新华书店买,那里书多可供选择,不像乡下供销社仅有一个小小的书柜,每次去就那几本盖着薄薄尘灰的现书,像不曾洗脸的顽童,歪歪扭扭躺在那柜台里,不讨人欢喜。县城的书店就不同,大大的门面,长长的书柜,各种杂志、小说、连环画册琳琅满目,单看连环画册精美的封面就舍不得移开脚步。从书柜这端看到另一端,心里那个矛盾,眼里那个馋,只恨蔸里的钱太少,想要的书却太多,最终只能以钱而定。记得最多一次买了三本连环画,花了八毛多,那是采摘两天乌桕籽换来的钱。那天回到家,小伙伴们极尽奉承之言想讨看刚买的那三本新书,我提出哪个想看就拿三本旧书来换看一本新书,条件比较苛刻,但大家还是两相情愿。我买了三本,却看到十二本,那时竟有这般精明。

书买多了,我特地用一个大的木箱存放,没书看的时候,就翻看旧书,反反复复之后,书有的卷角,有的破损,有的少页,还有的借出后找不回了。那满满的一箱书,存放在乡下老屋原属于我的房间里,直到二十世纪初,老屋拆除后,那一箱书再也不知下落。唯独那本我珍爱的《人生》,一直带着并随工作而辗转,才得以保存下来。作为青葱岁月里唯一的物品我视若珍宝,至今这本封面破损的书安然立在书柜最显眼的位置。

我看书唯求安静,至于地点却很随意,甚至有些乡野味道。春天芳草青青的河畔,夏季绿茵笼罩的树下,秋日花絮飘飞的草丛,寒冬堆放稻草的围屋都是我读书的地方。记得老县城有条长满樟树的街道,街道旁有座电影院,这里是县城最热闹的地方。人多就聚集财气,有冷饮摊、西瓜摊、瓜子摊,生意自然是好。靠旁的一棵枝叶繁茂的樟树下,摆放着几个用木条制作的极其简陋的书架,架上摆满了杂志和连环画,书都显得陈旧,甚至有些污迹。这是一位头发银白、身子清瘦的老太的书摊。我每次去县城都会计划一两角钱花在老太的书摊上。久了便与老太混了个脸熟,有时实在没钱差那么一分,老太也就说算了,次数多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为了弥补心里的不安,此后每次去便多看几本,当然看书的投入也就增加,但我非常乐意,读书是一种享受,“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可见书又是一种难得的精神食粮。现在,每当漫步路过那棵老樟树下时,我还会对同行人讲述当年坐在小板凳上痴迷读书的情景。

随着时光流逝,读书的习惯已大不如前,自己思量却认为是年龄与视力原因。但某日翻看一散文新作,顿感文字极为跳跃,动感很强,辞藻华丽堆砌,从头至尾异常浮华,似乎不符自己的口味。从那时便对当代那些新作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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