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年自选诗首(下)

■翠儿(黑龙江)

十月的诗

、当秋水漫过秋水影子一天一天变长,空无一物的枝头,我们继续交换替身的游戏。并非孤单只为孤单所笼罩虞美人已换上我贴身的华服,有出世者的洁净如何能不变调,她要反反复复斟酌很久落红之静,在刻骨之身重新相遇之前忘形于自我吧,那些飘摇的,被雨丝蚕食的都只是你我,另一种形式的厮守、时间从等待中抽空一半隐去颤抖于枯枝的姓氏空弦。每日练习斟满或归零这只是一个小的插曲,一段节外生枝的注解更短促,更透明,更脆弱的用流亡的花瓣拭干泪水我熟悉这些必经之途深远的镜像,从四壁中挤进来有着惊人的弯度宁静还将持续很久接下来,我将每日练习净扫积雪在下一个春天到来之前、互生叶,迎着我怀中的微风风继续吹,变着方向,吹落我身体里所有的叶子很久了,我还是忍不住去抚摸被她们动过的空怀那一年的风也像现在这么吹我怎么都捂不住,那些飞散的纸屑你一定不知道,那时我对你说了什么你一定不知道,那些落荒的叶子对天空说了什么、小于咆啸大于回声这个小城总有落不完的叶子她们每写完一个信笺,都试图用手指轻轻按住顺便按住,一些往事按住被内心反复描绘出来的那些小小声的响动、大概与酒仿佛猫会叫,会轻轻地蹭我我和她说了很多,想对你说的话自认为这样抱着,已经抱了你很久喜欢用短一点的诗句想你有点悬念的部分都该是上好日子了,连称呼都省了生之河旅,滴答交接,几朵顺流的浪迹多么简单,体内的小音符,蹒跚着醉了很久,未粘缠,亦不弃离待时而发、陌上,文字是唯一的幸存者秋天,刚刚走了一半,就想顺势坐下来看看已经日渐荒芜了的人间我坐下的地方,离冬天很近,而雪还远已经再没有什么好落的了,那些树香气极浅,像我空空的身体,挂着谁也看不见的一只小魂灵、牵着缰绳的人,都拴走自己的影骨子里很多不安分的小不点寻着自己的脚印,白色运动鞋从山坡,到山顶。真的需要这样飘着,或偶尔落在你为我精心描画的人间、文字,是文字的果实我不要别的,自己是自己的果自己是自己的旧地址,自己是自己回家的船票自己是被你惊飞的一只小麻雀自己是自己的天空,而你是天边那朵蓝除了蓝,我还能对辽阔承诺什么呢、只剩下笔画,搭建凉棚比如孤独,坐在一个陌生的夜晚人间空空荡荡,整个九月都懒洋洋的,只有许多叶子替我说着什么,风吹来了渐凉的气息她们就会轻轻颤抖我只需画下她们的零落,并相信这只是成长的一部分,她们哭了一会儿又笑一会儿,有时不说话,和沉默无关、长高的秋天,与我齐眉有时在风口,有时在云端揣测,是一潭水草茂盛的沼泽是一个人,交给流动的,千回与百转一切追溯到尽头,天空,海洋,梦境还有更多的理由,让软柔慢下来让今年的花期也是很多年之前和之后的、我正与夜厮守不想开灯,一尘一土,一草一木有什么正从影子里抽离带走那些散落、来不及收拾的我们往事就要旧了,经过今生的秋水再没有虚假的温度和托辞湍急的秋,密密麻麻都在我的耳朵里,悉悉索索,玄狐一样一整夜,就没打算停下来、凌晨两点零十分的静鸟儿一样飞来的月光,会唱歌的叶子近一步,远一步手心里的光,像一粒刚刚熟透,即将被剥开的栗子午夜之前,是一种静午夜之后,是另一种静两种,我都喜欢这样被凌晨两点,分割的人间也喜欢、说大江?说出的水语淘淘说点别的?说说藏在别处的光我们共爱着的一朵小月说说我们挪用过的每一个动词每一首小诗的筋骨我把玩着降龙十八爱的珠串七脉神剑的刃芒颤动着唯一的小段柔肠我有少得可怜的积攒我正在一一列举、沉一下浮一下,陷入聆听云朵开出木棉,像少女怀春,羞羞答答像小烛火舞蹈的样子,像我写诗的样子云散了。她并不急于回家不急于把心里的秘密告诉你嗯,我像一株安静的木棉,木棉好像想你时的云朵、用一生的招摇遮一遮从秋影里舒展出来,如此虔诚,轻狂忍不住就要飞出凌乱的花瓣,就要掩住你今生的枝头不得不爱,那时我还没有从地里长出来我还没有从枝头落下来,我还没有弯弯曲曲的心思,我模拟着失散多年的芦苇,迎着风怀里有久别重逢的光,忽明忽暗、掌心的密林,指尖的小鸟十指在流淌,像午后的阳光,干净地落在地板上,尘埃轻轻隐去再深入一点,小河水的源头,就要裸露出她原有的暖我把头深深埋进掌心,陷于祈祷我想我是遇见了露水中远离枝头的玫瑰、朦胧的清晰的低低水的语言,簌簌往下掉流过时说了什么,抽走了什么感觉突然就轻了月光从丝绸变成布衣熟悉的乡音,水花一样溅起那种震颤是轻微的,隐约的,若有若无的像预想中的召唤,又像满世界立着的稻草人晃荡着空空的内心,美好而绝望、没一张船票能让你回归自己我是无数个单数,这真让人不甘我想把我还给你,把孤独还给一个又一个黄昏我想把落叶还给枯枝,旧信封还给昨天拆信的手指我想从流浪的脚印里,再一次与自己重逢、用力将时间撑得宽一些小草欲要撑破大地干瘪的肚皮,蚯蚓一寸一寸推远黄昏还有这个十月,那些站起来,又倒下去的庄稼那个离去,又归来的故人隔着大洋,我正张开的双臂,从身后抱住一天一天矮下去的母亲,用泪水亲吻她银色的发丝。你看看有多么辽远,我的鞋子正在文字里奔跑植物在植物之中,吐蕊,枝头结满梦的果实、开始之始心灵的岛屿是回旋式的,有时是复调这支小令最是清凉,每个神经末梢,都触着流云和微风修竹在右,古树在左,分分钟都是治愈对孤单的形象无限外延,对同伴渴念而不得的独自迷醉它以诗海蜃楼般的幻境,激起遁逸之需绝境处,索性还有这一夜病酒,八百里静寂一毫米,一毫米细水流长的絮语檀香木的梳子,沿旧时光梳下来,无声无息、向果实说声抱歉生存,多么暴力!时刻悖逆着心灵的美学梦儿照进现实,只剩下漫度的光阴不用等到深秋,不再侥幸会获得赦免或许是前世的深镂,岁月的刺绣于果实,也许伤的重,才熟得透,才得安稳好比冷遇,有时也是一剂良药使人积淀一些底蕴,看清自己醒着做梦的人,也有一些告别和遗忘,等待和开始一些惦念攀援的方向,如流光逝水,枯荣皆淡自此,秋止冬至,天渐冷,凝露现,万物归位、铺开另一页十月一过,就要下雪了吧我想是这个冬天,第一个铺开白色的人你若能看到该多好嗨!我悄悄删除了那些抵抗和留恋如果外面还不是阴天。就站在阳光下假装是一朵小野菊,正在微笑不是一开始,就能铺开崭新的一页秋雨想来便来,叶子想落就落远方有人要去远方你知道,想念中的美,都是慢慢孵化出来的不可能一开始就茫茫一片、偶尔种下了方向我想。我是你下一首诗的逗点如果你一直写下去,总有一天会遇到逗点悄悄长出了腮,长出了翅膀光环和花瓣,只有你知道这些都是我的肉身很多时候逗点彻夜无眠亮着灯,陷入一盏光的内部我想你一直写,总有一天会遇到玛琳菲森的独白六首、涓流有什么从诗里长出来,慢慢长成童话我柔软的心肠,又软了三分相安于涓流般的细小,诸事轻悄,缓行甘愿这样被你啃食着倔强,为你变得温顺我致命的软肋,我小小的精灵,你不知道你眼神里的青草色,你豆蔻般的笑声里正汹涌出大把大把的甜来、替代品困住你,在我的文字里影子蹑手蹑脚,煮饭,移动碗碟不让豆夹中跳出来的豌豆,惊扰你我一身的影子抱着你像抱着深秋的浆果,稻草人和小怪物熟稔的句式代替童谣,小孩儿,多不想你长大不想你逃出我诸多温柔的假想与杜撰浮生尽梦,信相千层。被你赞美过的小狐狸像施加了咒语,断了远行的念想、霜降左手边霜叶如糖衣,撒着欢,野性的或是温顺的日行千里,我假装这些都是你甜甜的呼唤咒语有彻骨的灵力,习惯用微笑,藏起一转身的泪水风一程,沙一程,让草木辞别深秋十万寒水告别堤岸。静夜霜轻,月下拂尘所有的挽留,从空寂的枝头退回这一季的白醒着,渡我的沉默与聆听、枫火走廊枫火之色,不断积累骨子里的向阳性止住秋风的锐利,时间摸上去是软的叶子会飞,精灵一般全部的思念松开,落下的羽翼那么轻不停地渗透与增添,完美又破碎而此刻,最好鼓裂。最好弦断来填满这突如其来的空、若君寻梦请西行没有光,没有真实的轮廓末路之秋,如孤独的王,借由指脉之息研习秘术,滤掉所有的冷与涩,独取心头皱褶这不声不响的时间与时间,隔着大片的秋水待西行,过十八道苦劫,脱骨身轻待蕴集祥云,识得目空里的幻境、秋意仅供参考临冬之前,果实依然酸涩不适合寄回故乡平仄,对仗,在平水韵里借禅音入定,等一炷香,遣散虚邪戾逆关乎触觉,有魔咒到达不了的地方一寸一寸,感知姓氏,洞穴,失守的城池,黑暗中的黑暗重新拧在一起,有了锈迹斑斑的实质离开了具象的参照,一开口,就会被风吹散、作为光影的猎物一团莫大的隐喻,躲在节气的霜里停留在午夜,一点,两点此时月光满地岁月如军,大兵压境黄花一枚,摇曳着荒诞的五指偷天换日,无需断臂的锵然轻飘飘地占领了深秋、像一句情话跌进辞藻从云端跌落,就输给了万家灯火之后的挣扎,在一页白纸上叠加的错乱,令海水摇曳。疼痛来自绳索的另一端,来自被捆住的脚裸幻影重门,风助波澜此时万念轻悄不语,尘埃里的女子像一句情话跌进辞藻,太轻了,她弄丢了云朵的翅膀,无法靠岸、还是不去打扰吧这失水的秋天许多灰尘落在同一件物体上给人一种极大的错觉,我确定,它不是我的古词的语感,所有的煞费苦心也不是我的。我的已经蒸发逃脱了宿命,再不会随着秋风增减如林间打坐的石头、下了天堂的软梯水为阴,路为阳,我在期间如一缕流动的空气轻悬的梦,寒意凛冽,有些许神性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之内苍老之前,或者,就这样,碎成一蓬水雾总好过,爱着,却掀不起半点涟漪、忘了存在,忘了轮回谈不上谁和谁更亲疏,记忆深些已淡若幽暗之光有没有过雨点的淋湿,张惶体悟被风弄散的云朵。冥想得实在太久了突如其来的悲哀,语不成句锈蚀中,忘了存在,忘了轮回、玄色雷雨将至,秋风,又开始大段的煽情树影倒退半步,还禅不透云的边陲更多的叶子,偏爱舒展的张力悬于眼眉之上,由浅红到深红,直至混沌一片深浅不一的停顿,饱含水声,卡住表情没什么可以挥霍的了,黎明之前有必要把所有的玄与色拆开,再仔细梳理一遍、不惑言语严重磨损,刀锋圆钝,少年又输掉了许多光阴在虚构的国度,开始打坐、调息,守拙渐次清空,归零。当孤傲磨成一种姿态和秋天对视的人,慵懒、透着绵软的香气不再专注六朝旧事,转而向内清醒,是另一种无药可医的疼痛无关紧要的细节,似暗藏玄机,在低处风声松弛,湖水微凉月光如若再淡一点,就可完美地隐去身形、插叙新诗旧词,相互凝视,叠加一抹水印,从来处来如秋风突起,霜烟过境湿冷的氛围,绵延,穿越纸的形态而我深谙,这些带着血色甜蜜的煎熬霜红满天,抱残,在一场大雪来临之前舞得回肠荡气,欲罢无能、跨界修习隐身术的人,矫情、惧光谙熟穿越的伎俩,在抵达澄明之前幻道之隐,一再闪现,却留不下真实的质感形而上,而下,众饮或独处一隅水中总有浸湿的倒影一声轻微的挪移,辗转而落空出大段对白。掌心透明,杯中酒还于空中虚晃:请、请了醉眼迷离,笑问,客从何来、抽屉被豢养太久了,很多旧物端坐于钟声之内五行具备,风生水起游离时,会穿过持续的黑揭开不可理喻的真相抽屉里许多这样的药,半清半浊说出脉象,败去顽毒逼退体内的呱噪,阴霾,虚张声势、非线性时间习惯了被多重的夜色覆盖习惯了,明明在你身边,你却看不见我仿佛一生的排比,节节隐退古树盘枝错节,虫洞中的很多隐秘,在她里面荒芜穷途末路之前,总还有些矫情可以挥霍多么安静啊,想一个人月光便顺流而下,落于纸上,醉如新酒什么也不带走,什么也带不走、混沌逻辑用月光喂养,诗集的某一页才有了萌动之美,野火烧,鹧鸪叫像一行人,耗尽方言,南腔北调总会走散的,不会开花的野草搁浅在秋风之上,已延缓了长势此生如此。我都无法踏进你的风景不能与你并肩,即便在同一个页面,同一个,这样一个秋天、鹧鸪天夜露凝结的时候,鹧鸪攀着枝头,如神谕一声谁去,一声谁归秋虫跟着开始鸣唱,直唱到草叶枯黄体内,结满了白霜戏词继续粉艳,圣贤书调出七荤八素如你所见,晚秋的雨,就是一个病人,满耳水声对于痛感,有时谎报军情,有时一语成谶余情未了,风一荡,如幽暗的骨刺,从时间的底片总能露出些许马脚、仄韵那些无用的美味,都是被想出来的吃下几缕月光,吞掉一些灯火,轻咳时渐渐就有了节奏,有了上声﹑去声﹑入声的韵有了细节之上的叠加与重构我曾听见过许多这样的美,她们都有着易碎的完美。兴致渐高时,积年的软柔或铿锵里便有词句流出来,摇晃着满湖的水色只有孤独的孩子,喜欢暗迎着这样的节拍有时微微侧头,有时嘴角含笑、妖她就是我,有时,又像一段碰了就疼的旧事。闭上眼睛的人,才能听到那些微妙的色彩,触到她的形状与娇容细微如此不可或缺,光远遁,风亦有了某些深意是一种宿命感,妖,有时就藏在我的体内脚步轻盈,我可以凭空想象出多种绵软的触感从虚空中大胆地吻她的眼睛和嘴唇。有时我还看到和她那么相似的小小的自己游离于规则内外,一点一点吸纳着天地灵气我动、就只是水底的云、是一缕微风、几朵音符不动、就是一块顽石、老朽的古木此时,语言是陌生的只要愿意,人间的情与事儿,全可以不管、脆那是你最初的手指,风之上她仰起小脸,你看到的那个侧面已经红了有着青枣一样的脆甜与清香不要等熟透了吧,小酒窝里,沾着露水满满的醉意。这个时候,你摘下来,才刚刚好、茶青那么便坐下来,在一杯茶的静怡里如果你想,凋零的矢车菊,也会变成一株忍冬草,紫砂盏中的修辞将细碎的叮咛举至唇边每一片绿都饱含湿意水中遇见的佛,照你光洁的额头多么香醇啊,每一小口的回甘都似一次越界飞行、如梦令比往事还要轻一点,像你喊着我的小名碎花裙摆应声飘起来,沿着深秋金黄的弧度开始旋转白云是你的风筝,我是你手中的丝线更隐秘的,才会沉重,才会颤栗着落下来当白云想吻你,温柔慢慢合拢太像一首诗了,偶尔也想偷梁换个柱像你一样,荒谬,美好、白毫银针事实上,她安静极了,味温、性寒草木有情,却不擅言辞,几乎无法搭讪只是,过尽千帆,你还会记起那别致的光泽叶尖,升降沉浮,藏起的端倪若寸许芽心,她便条条挺立,可,退热、降火、解毒先闻香,后尝味,余音,沏成浅浅地一醉留下的白,绕过嶙峋的山脊辗转回到自身的火焰我想,我是另一种植物,是你暗夜中安静的时光我想你也可以试一试,我省去了虚词后的香醇、回甘与险途、西湖明月引酒,必是好酒,月,要满湖,定是那西湖,世间最撩人的景致被月光洞穿,风动,声起,深不可测恬淡而暗流汹涌,那音韵,神采极尽想象,酝酿出梦蝶的庄周这会儿,正是风清骨俊,遍体华光那就醉了吧,醉完这一次余生的这具肉身,都可以称之为玉液琼脂、减我这种植物,命中带水,耳根偏软金黄也是借来的,马上就要还了一个夜晚,又一个夜晚,流水如游丝,是原味的心扔至莫及处唯慢板幽调,隐于无形不存在的才刚刚好,无数徒然什么顿挫,避重就轻空杯子里容不下一个剪影,世事漫流,一梦浮生、隐疾疾,总是可耻的,羞于示人。隐是常态瘾也是,魔障也是,驿站太多,路途尚远浆果掷地有声,迷途知返那个暗中唱反调的人,空有一身汪洋操纵往返术,豢养小山水不讨喜,诸事停顿,抱守一曲残章,不复修改、纸城堡幸好还能虚构,光影斑斓,流水向西所有线条都不是凭空出现的在近乎纯粹的醉意中上或下。偏左、偏右。绝少横行我抱着我的猫咪在秋风里偶尔退回去,看水、看水中写满谶语时间与酒,轻易改变着故事的形状只有这支秃笔,收拢了最后的光嗯,这最后的锦囊。且看我轻易断了那仙人的去路、木质的光在药香里养熟了的精气性情已足够散淡,入修林,饮酒,挽琴时间与时间,隔着大片的雨声门扉半掩,小雏菊,正从诗做的器皿里一丛一丛长出来她们看不到我眼底的潮湿就如同风雨从来都不曾来过韶光如此奢阔,人生当知闲趣、食指上的毒梦中醒来,夜半惊雷,之后,灯灭雨声中,万事阖上,时间又趁机卷走了许多说不出的空,绵绵无抵挡涯角深寒,心境似被岁月钙化成坚反而无澜了唯这食指上的毒,尽成了敛我愁寞的衣钵漆黑的红尘夜,我且容她适时克抑,适时流泻,适时抚平旧褶继续前行、水穷处斩水,云起时断愁(一)许是心路走到了这里,水穷处我如一个突兀的变异被排斥在秩序之外,插不进任何行列一切是寂的,草木,风尘,日月天色暗了又亮,几朝更换想必,天涯芳草犹存,聚散天定,不该言愁(二)想那胸中万亩待收的良田,尚待挥霍花落北坡,南坡和我便是看客为何,诸多凉意,倒悬在空空的墙上带着年轻时不羁的表情纠葛就像一堆梦话,找不出进退的路径,让系铃人无比尴尬(三)10月将尽,锦华渐褪,秋意渐深你还在泛舟的渡口吗?亦或,在你的苹果园里怀抱雷电,等待一个恰当的契机余下的细节,仍在刻刀下暗自蓄力是瑜伽里调息的习练,是类比一份激情回赠以光阴最终的淬炼热爱多像一场烟火,亲爱,且容我们唱着,走着。时间,还够、流水的韵味这个世道越来越浓墨重彩,寡淡许是小小众的静止于流水中的十指,总伴随着一丝无根的飘零感空格键上,你的呼唤,缭绕不去,在我尘埃一样白驹过隙的瞬间,犹如一滴水珠带着沉积的不可数计的时间所谓的遇见,无非是文字里茫茫一派大水,我扯着你透明的衣角给你看,我无为的山水,我为你卸下最后一层妆容、今世是极夜,梦你一生深层的记忆,紧贴在命运的轴线上超现实的陌生感,犹如醒着,回到久别的故土杂乱的线条和布局,在空洞中寻觅更熟悉的空洞梦,该是万念之后,唯一漂浮不去的执念在凡尘绝壁处,生生打开潜意识里的异世界混沌而奇异的日常,满满的忐忑和期许我多么熟悉这些绝望的欢喜,极致的忧伤像冥冥中的天意,今生,唯我可以在你的梦里醒着可以从时空的拐角处缓缓走来,成为被你反复梦见的小美人、煮草为药从一根芒草中拧出点滴翠意,那是我原有的形态与表情我想,我该以这样的方式呈现辛辣够味。苦涩够酽。所谓道法自然,润物无声荒草接天,火苗应声而起,慢煮清熬,草香直指秘密的心径影不于吾形再相依,魂不与吾梦复相接我想以这样一滴颤动的水珠,遁入你的魂脉,敬你替你受难,祛毒,摇落你满身的寒影万物有灵,我的翠,有不舍昼夜的梦呓,喊你,归来、悬壶济诗幻象高于十二级灵台,要悬多久才不再沉重一支秃笔,跌跌撞撞,要铺开怎样的星空才能遇见你,秋在尽兴,一会儿是光线,一会儿是微尘淡蓝,墨灰,偶尔,细雨微蒙。独乐乐,众乐乐都是季节深处,无言而沉缓的馈赠是一个怜字:怜众生,怜自己我有诗香为盏,带你来我的醉里浅一口月色,深一口虫鸣,祛寒毒,了薄凉、水的坚硬早已习惯了放任,在更远处,坐拥山水、放浪形骸流淌不是来回倒装,才能去掉虚浮的火气,忆起前世犹如小众的月亮,只取纯银的单色,那么直接的给人无尽的想象减法有时会得出加法的结果,我所钟情的秋天,是水的对岸你越写越短,日渐坚硬的那一行字,省略虚词与假设偶尔,一个流淌的眼神,到底有着多大的后劲以至于每一次软下来的我,都以为,遇见了最真实的自己、凛冬将至掌纹间繁复的暗记,像个知情者供出前世的梅香,蛊魅着今夜的歌者从起伏顿挫的方言,从体内的残秋,错乱的幻影搜寻着一些不可修复的数据,揪人的蛛丝马迹她不知道,这个时节,她得等,等一场大雪漫过屋脊,在下一个章节,才会呈现昔日的脆响、雪夜温良如果不是挨得太近,应声而起的大片落红也不会打乱了一场雪的覆盖与静寂我们像是不合时宜的暖,是一个词语和一种香气的结伴,同一个脉搏让镜面上孵化出新的异界逼迫冷风重新返回一定的高度,夜,乱了厚薄可是亲爱,脆弱的容器,终究盛不下太多的负重黎明就要来了,雪意浓浓而忧伤,不是能不能去爱,而是明明爱着却无法阻止爱着的彼此慢慢消失、不如饮酒那个亚光的人,把自己落进高脚杯里诸如枕海,摇摇晃晃,欲要困住流逝的美喝傻了,便还有更多假装的暖可以挥霍那间乌托邦的小木屋,其实是悬空的倒悬在空墙上,种种秋的滋味,以及我们年轻时的表情,还来不及好好咂摸抱醉而散的,始终是那些杀无赦的整肃与清醒、陪你冬眠这样歪头看着你写字,半梦半醒之间黑白相间的琴键上,钢琴家Ozymandias纯净至简的节奏,把我带入沧海桑田以后的空阔里,为天空松绑为雷电穿上,闪亮的羽裳为我打开空灵,神秘的小门此时的秋水,慢慢褪去旧日的烟火如琥珀,如剔透的果冻臆想中的一场大雪,重复绽放铺天的暖白,欲罢不能更多的纯色,拿走所有的阴影像你干净的目光,让人不舍得喊停、一声梧叶一声秋紧紧挨着一棵梧桐,迷路的人儿,身披黛色岸离得很近。金色的再迟一点,秋水就要覆盖整个湖面了叶子们野性的张望,终于松弛下来落在哪里,都了无心事我也似乎没有什么要想的拍打拍打身上尘寂,其实也没有多少重量一切的一切都在秋里,我松开一声一声的空默环顾四周,天很蓝,你,还远、一点芭蕉一点愁雨打芭蕉,声声慢,慢如霜降慢成一首小诗,秋水微澜,禅定者忍不住折下一行,坐在月影中细细把玩在尚未开始的应答之前,音符与休止符,悄然缠绕仿佛痴迷的深度,与细长的幽径牵引在掌心,在舌尖,针芒对针芒,幸福与疼痛竟然找不到一个妥帖的词儿,用来怀念与放纵、三更归梦三更后幽篁皎月,烛光静处的遗痕在得失与暗灭之间似还在倾诉,抑或流连,凋敝在持续,秋雨填竹篮透过薄雾轻纱,远隔千山万水冷色的醉态,圆满了苦味的纯香鳞片慢慢脱落,从另一界面,进入,重温花魄,烛魂,有红楼一梦,有一角别院一记断弦,白白弄皱了一地月影、点字为棋,布局成趣人间如棋盘,风的手指,删删减减太多经不起推敲的,浩荡而过多么纯净无措的秋光子夜残烛,秋饮者,在酒杯里,安静地激荡请允许风与我一起变软,这丁点大的小城摇摇晃晃的小岛,空枝,过于陡滑站不住一朵眺望的心花、遂弦音上品秋水的圣境,孤星,茫原在臆想的风景里,变幻各种的角度轻绵宏阔,醉意的深处,一万条隧道无所不至,该放逐的放逐,该颠覆的颠覆伴随着落红,深秋,挣脱开晦涩的大网,离开自己任何形式的弥漫,都不过沧桑缥缈,过境云烟此时,雾远了,你近了。咫尺,捱在黑白交替的尘世、醉花间看自己再轻一点,收起种种预感浮生,才会如这些秋红飞起来,落下去在极低的暗夜,白驹折回到远山,一只蛾扑向最后的焰火这仅仅是一念挽起风的手,相见欢,当然还要有酒那么微缈的香,淡若花痕,叠加,往复替我说出水,完成我尚未完成的想象月光很轻,醉花,影影绰绰,仿佛流动的画而此刻的你,正在画中、陶喜欢一些另类的词,犹如喜欢一些个性张扬的陶器,率性又些许偏执一种韵律的美,动人着,惆怅着更古远,更招摇的陌生,让人心猿意马这样的进入,素心花对素心人开到荼蘼,梦都是香的,一丝一缕在秋天的最后,一片惊艳、浮生杂纪九月养菊,摁住风漫卷的躁动心中养马,甩开轻快的蹄声果实还可以再丰腴些豆荚鼓胀,忍不住要开裂沐手,和面炉红水沸。屋内,静静香浮云摇落,又一番闲暇占得人间一味愚,禅来缠去,万般好哄得诸多的小时光,予人,予己,两情相悦、蓝海无觉,风又落梦,流水可以听到无,卷却天机舟回砚边,尽收余寒只留最后一点直觉,翻阅着你的风海浪,如秋天的穗子,又摇曳,又静远间歇性的冷色,将人与人隔在不同的语境中赤足沙滩,残枝落笔,书大大的海,念小小的恋人天亮了,我睡了。涛声撼枕,满目遥岑天亮了,魂断我还知,请不要叫醒那一大片苍蓝、贝斯上古的风袭来,远岸更远风有风的禀赋和语境,随心弥散驰过版图的最后一页,驰过梦中的果园欲要雪藏那程起伏的季节一瓣落红,聚拢来最后那点香与色预演无神论者的逆袭与大野莽蛇保持某种秘密的对峙醉,不醉,半醉,沉醉,各是境界拦截惊马,欲将无望调到一寸心间的平仄执手如执妄念,照面如照时光的汪洋初时斑斑点点,后来,层层叠叠堤破,危栏,逝水,大雨恣肆,浑浊与滔滔适合一个人激烈,闪电一般走失适合把一粒粒汉字淬火煎熬,百无,一用、旁白雨一直下。沿袭着一场大风跌跌撞撞的心情时间折断在体内,异世界,我们在各自似有若无的天光里,横笛于草木,陡峭怀璧这里的空旷被放逐得太久,密云合谋,红颜,丝弦切切内心融雪的过程,雷声隐隐欲将久别蹄音召回下半夜的撩水者,回到自己缄默的笔尖继续以血喂养一片寒光,易逝的美,那么美让人欲罢不能

十一月的诗

、陪你走到这里还没有看够,在更深的凝视里苇丛,白鹭,全是故人,你也是从湖水开始,风向不准,高空似一张薄薄的宣纸你,一下一下,挪出画面还没有爱够,这些从枝头落下的闲言和细语水墨上琴音与果实,还未相认我和你,还没有来得及变成我们、那年秋天陪他去大山里写生,那一年我们好穷,只够买一张硬座票,他站得笔直几个小时,手一直放在我头侧的把手上小山一样,一动不动让我整个的重量都能靠在他身上一梦,好长,安稳又踏实,我的双臂环抱着整个秋天,那一年,我十九岁心里第一次,对一个人说着:爱你,真的好爱、很想把他藏起来我在他的镜头里,偶尔,他也在我的镜头里隐于野,闲时对饮,我们喜欢同一款新疆纯味葡萄酒,喜欢三毛,梵高传。。。喜欢在他们的故事里继续我们的浪迹在更深的丛林,压低高原的轮廓阔绰又苍茫,我用力抱着大野于心,无声,却又近乎哀求就这样吧,这样,不要分开,好不好、初见的遥远凉风吹得带劲儿,秋,郑重起来草木枯萎,静美而无辜无非是一水分开两种生活一场秋,作别一场雨我妥协于体内的不舍,命谱里失去的称谓,还想用另一种方式拾回眼前的、身后的大水血脉相连的雷声,拼命阻隔着我的声音,影子纷纷脱落挥之不去的,除了一些旧梦,还有越来越浅,越来越淡疼痛着的感觉、露水凌晨三点,百草沉睡,猫咪洗净了脸我的滴滴,有一万万朵山光水色似还在等待着什么掌心有着漫开的剔透,与一类草本植物相似一点点固执,一点点矫情背光的一面,慢慢收起嘴边的笑意每一个故事都要有一个结尾这,真让人沮丧、这夜晚像一幅画这种写法,好像洋葱一边流着泪,一边把自己从自己剥离出来最后的肉身,成几滴浅浅的水痕黑翅膀也曾等待过一片星空小雏菊也曾等待过一场好雨胭脂泪,也曾等待过她哭泣的小美人在一副画中她们都有着世间少有的美好与坚持、捉来另一个自己秋天的子民,都在各自的角色里扮演着别人眼中的自己私语窃窃,或许,还需要一个序一笔糊涂账,成全小小圆满亦或小小缺憾且容我放纵这空空的壳,如若没有枯萎和凋零落在哪里都一样大雪还在途中,下一个轮回已经,不需要太多笔墨空山禅坐,秋水会意自有冷美人,捉来另一个分身为你换取大好山河、你在,便好剧情似与以往不同,更多的无所适从不知怎样掩去此时的窘态冬天已迫在眉睫,大雪说来就来为了三秒钟的清醒,该有一杯苦涩的咖啡月儿爬上小轩窗了,转瞬成霜,我急啊镜中蛾眉,锦里素手,细描狼烟离多近、或者躲多远,你才不再忽视我发呆,且如此不靠谱的表情、始终是你好像有些醉了,醉了等一个人,等更多的液体流回身体带走簇拥的错乱。始终是你是一天天硬起来的时间,和俗世反复磕碰是小伎俩里无限放大的奢望是暧昧的植物,深不可测的湖水两败俱伤的艳遇是孤独的行者,救命的锦囊泪水来过,欢喜来过,现在,你是寂静、流光飞舞想喊出一点什么,找出现实中的原型在筋疲力竭的想象中,这里是抵达的远方放纵或者节制,从来都是,非此即彼的妄念盲目者自有盲目的热情,有着无法触及的内心而我不是,草民如我,并不打算再一次活出非凡的意义坚定悲伤,才敢说出秋天最后一枚落红说出天涯那个断肠人她不读闲书,也不练习逃亡琴音上舞动清影,向湖心更深处漫溯、刀剑如梦因自由而孤独,你该算是第一个人越来越多的字感染上安静强迫自己倾诉的后果,是反复失语多么桀骜,嘴里能淡出个鸟来天空俯下身,那是更大的孤独俯下身黑暗中的低吟,那是这流光与剑影的低吟是消失多年的旧剧情贴着我的耳廓,一闪即逝,再不曾回头、笑红尘趁着癫狂,再笑出几滴独属于自己的泪笑落粘香的尘,任由它在文字间游荡风是怎样穿过荒野的,这日日夜夜的归途让小镇过早隐于暮秋,呈现出最质朴的荒蛮一切都在轻轻颤动,马儿垂下鬃毛,羊儿安静成片的草叶弯腰,匍匐向大地可是,忘记自己有多难?这只隐姓埋名的大鸟任由如水的音符打湿每一寸羽毛在秋天空空的枝头,兀自,大白于天下、置酒·还书还书?多大的障眼法偏与豪饮之人,唱个反调调天的破洞,世相难堪,都不关我的事儿我只要拿下这浪子的三点水。说醉了说吧,我便一口饮下(你),眉眼间就有了雾气笑纳了,嗯,恭敬不如从命九死的戏文里我也有今日。良人、你的声音抵达了我心疼,让一个人渺小,小到一枚翠羽也怕弄伤你,抵达之前呢一点点小恍惚,影子乱晃,撞上那人弯弯的嘴角这么迷人的心领与神会有时山动,有时水摇,都是妙音,隐形之心砰砰,还惦记着柳暗花明的那点事黄历上选吉时,喜鹊登枝折花。吟诗。赏月,争论三分白与一段香谁也赢不了谁、再进一杯酒酒有千樽,解百味,宽心肠与戏中人哭笑,烈性起来,与神交的那位抱拳俗尘俱远,此身空旷,再进遵循本心,开花、结果、落叶或凋零而我,已不胜酒力取我果子的人,再进,口含余香更香,时光荏苒,惟愿,初衷不改、或者或者,香气的轮廓,是盲目的草木的,潮湿的,唱着歌的。很远了我隔着红尘,快马一鞭的念你或者停下来,看一会星空今日云遮月,或者,他年雪打灯瓦上霜,不一会儿就万里深了还好,还好,可以再白日梦一会儿江山还在,你还在不急、惊白发好风,一荡,黑夜便垂下银丝大惊,忍下狮吼的冲动满身的荒原,假装说,困了,不折腰手心里的目的地,还在手心里你不动,我遥不可及多么委屈的白,孤单的落日,倦鸟的梦呓小霜还是小霜,胡思还是乱想,天欲雪风马牛,比肩,两支曲子,彼此纠缠你使劲儿拉断琴弦,像是在怂恿笑着,等我飞流直下、功夫,十年唤你什么好呢,以轻音,卷起舌尖,翠羽发出颤声人生大半被暗示,不曾设想的意外一些匪夷所思的指认,重现前缘。剑,从未出鞘多深,坐在断句里,纠缠的往事一首,已痛失了关键的十行空白处,皆为刍狗的错觉,挥之不尽水的阴柔绞断了时间的触须十年,弹指,随诗画入定,酝酿肝胆这纯熟的武功,令,红尘四合,烟云相连、相生相克输不起,亦赢不来,岔路太多粘稠得辫不清笔意水,是柔软的刀子,迎合无畏的肉身梦中梦,放爱过来你说,深融,两粒小小尘埃的内核便听得见涓涓的流淌相生,无非,青丝共染白,练一匹秋光,恍若月满相克,大不了患得患失、醉死梦生河山大好,更恣意,划出重重叠叠的轨迹管他迟迟早早何况卿卿意,就随你纵一回天马,不羡仙、明天的假设无非再犯一次桃花,明白着糊涂假设,葡萄藤上长出新的光阴九重弱水,桃花有劫今晚,从阅读发现,花期长过秋天的那朵敲你的窗,摸你的香秋声大起,连成一片,鲜红的锈迹,嗜血的剑尖,魂不守舍隐忍是无话可说的那点颜色假设,花开了,只是假设,美了,醉了。云很淡即使深秋,也有了衔来新泥的软、咖啡有毒,每一口都是帮你喝的咖啡喝多了,不小心走进你的写意小宇宙微妙的纠结,白白弄皱了光阴转山,转水,转不开,什么都克制不了的暖凉意轻落,微微的苦,被你的辰光裹着我索性闭住妖气,忍住人间的痴嗔你不提,途径了尘世怎样的六苦何处曾经白马,何处琉璃便没有一首诗可以为记忆解毒、隐继续攀援,青山一遍遍时间宽敞,音韵尚如往昔隐字里的高低,由拳法而入,允许我比影子,略微淡浅,允许细雨微尘而线条是柔和的不可能一开始,就身陷孤独要天时与地利,才终于被困在你的一招一势里。沉默就有了些许裂痕这是悲悯与怜惜的深处从未想过被救赎,没有谁喊停,没有挽留也没有人试着离开、一夜灯火照无眠妖精们都睡了,小狐狸也睡了,我醒着守着你的西楼,西窗彻夜,与秋风互搏的手指,也在水边复制倒影欲要化解你梦中的凶险小段和声,沉溺于悲喜,在星辰出没的途中场景被延续,一种失控的节奏有时空拳对空拳,有时避重就轻多危险啊,那么想你空空荡荡的四壁,悬浮于凌晨两点、小公子一拍即合的小小人,一拍即合,清凉的世界把长发吹乱,把你吹得像试飞的小鸟,忽闪着翅膀丝瓜藤,小雏菊,旧墙头这些,我们太爱绕梁的香气,皆可为弦,木纹里的涟漪流过了我们,试图把一些碎片拼接,还原某个场景日子如流水,月亮安好在一页书签里空出大段对白。如初遇。原汁原味的我们并不贪心,拥得这样一个秋天,一片湖水一段小小的陪伴,就很满足、白云苍狗皆为复数,有些凉薄于最轻盈的骨骼上,抄袭,渗透像藤蔓左缠右绕有时,旁逸斜出,煽风点火,偶尔风花雪月,流水起弦在永续的韵脚里,变换着各种舞姿与表情陌生中娴熟地彼此靠拢。尘世这一着不是你挤着我,就是我撞上你、书页上的倒影雾,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表白从纸上返回内心轻得,若一句旁白,无枝可依替我袒露木质的慵散玄虚并非故弄,苇花不是花是不小心暴露了狐狸的尾巴,她熟知自己的倒影喜寒,洁癖,花容略微失色擅长摄魂大法,隔空传音以软示硬,盗取海水,博取芳心忽然柔情起来,就喊:阿里巴巴,不怕他不来开门

、找有趣的人,喝痛快的酒

心有闲闲处,知己二三,在佳妙之境,山水之际举大碗,遥遥,对饮,我有三魂六魄聚拢来以寒香,转世。每动一次凡心就借酒,击鼓,行一回令定要爽得你豁然开朗酒过三巡,借东风,再借我一百个胆子在歧途,跑马圈地,生生将你划归于我的疆域秋风不可以西辞,你也不行、醒我那撞了个满怀的夜,那么浓枕上的春秋大梦有时轻笑,有时涕下,眩晕和错乱,不可名状南瓜无言,下下策里,以虚指花锄到达我的残山剩水,独自潦草三生碰壁,一朝醒,生就的反骨仿佛镜头一转换,飞檐,走偏锋,不可遏止打江山的人,在词语中夺路送来城池和满月受不了他这样的美,美得我,香气就要漫过栅栏了、微光朦胧闲庭,一朵冷,欲开又止荒枝也甚美,孑影,比晚秋的细雨纤瘦近处是暗香,点燃奄息的灯盏模糊的就清晰了端坐于水湄,或于纸上逍遥所有的依附,都缺欠一点牢固两千年来,一直这样,对着虚空自渡徒然一场风情乐起,夜合。今晚,音韵的河心她说:要再爱一次,你在对岸么,不要说那只是尘世的一种假象野渡无人、能否从你指上觅到湖水欠下的,得到的,水中的,鸟羽上的凌空于一面静湖,如我们干净的手指,漾开波心一次情漪,一段巧遇,成简开的花朵一带一路,水音四溅,怦然成韵如此忧欢之境,银光流彩,美到失真我于醉里醉着,不愿醒来、忽略我的瑕疵哦,醉酒的人。请忍住一滴词的泪水心有执,才会生出点点悲壮来虚实于是相生,才有了具象的落处才会沾着水墨,说一路潮湿的话懂的人懂,共鸣或共振,一定来自于对流才生出偏爱,一叶障目,陷入了窄境不算罪过的,我们只是同一种病,喂养一次缘遇沙有沙的快活,金有金的沉着此事,古难全、给世界下个咒语呆成无敌的样子,写出的字刚刚长出草木之形。一隅。一心。一世界于世无用,于心可喜一切蜚短流长,瞬间被斩截原来,清浊内外,不过一呆之隔万世万代,一边生长,一边消失正因洞悉了生之忧痛,洞悉了万物灵动,非静无以达于是,喃喃着,藏好身着彩翼的小野马与天地相齐的律动,三分花木深,别有洞天经纬交集处,偶尔风声大起,联想万千每一季转换,每一轮生死,我都会这样,义无反顾破釜,沉舟。回到相信回到开始少年,我离你很近,越来越近、不断构筑忧郁的起点再等一等,再盼一盼像第一次倾心,边写,边燃烧已经很入戏了,会流泪的声音,有香味的光把微凉走成暖暖一行。登高,看一看远景再回到沾着泥土和草籽的衣襟上总要挡住些什么,总要放进来什么再洇几笔,淬银的箴言,自有饱满的谷粒播种两个人的春华秋实这幸福的剪辑偶尔断裂,偶尔刻骨、薄怒,深情临水初照,是遗忘,是告别,也是重逢一些音质努力节制适宜匿名,随梦马,淡出江湖需刷新不存在感,站在逆光的深处隐身衣,遮住大片秀色才好放浪形骸,把忧伤的表情进行到底秋风引,令虚无开出花来,你听雨住,风止,沉默滔滔、金刚磨快体内的凶器在另一个人的命途里寒光一闪,如惊鸿省略前世。只留草木人间拾得起,却放不下的那点感觉钝化的部位,是余生的底稿,虚设的尘缘在你的月下慢慢消瘦我有千堆雪,一寸心,问你,换不换你金刚不变的爱情、千杯莫醉往黄昏的盏里,再添一抹绯红秋草被柔光淡化,那么多简约的线条乱中取静,回归少年的掌心我所要表达的,早已被再三表达月光依旧结结巴巴动用了一切会飞的精灵,在水一方,积攒的悬念余途还剩许多醉意,给恍惚的病句,给空欢红酥手,次第黄縢酒后的压韵在动荡的词语间我们牵着根,缠着藤,耽误了太多飞的感觉、鬼鬼是个危险分子游戏总是玩的,可以随意篡改野生的心意放纵枯枝,绕过目光的栅栏,去幽会冷月瘦成她的娥眉她的雨,可以横着下,赤脚的凉不要章法,那么多扯落在草丛的纽扣匹配秋水一样干净温润的肉身四周都是褪去斑纹的凶兽,水的骨头失去支撑,被风中的荒蛮哄睡风是空心的,在斜坡,被她的小手轻轻按住在一切美好起来以前,寂静的黑正一寸寸从草根向上攀,万顷芦苇悬挂四野、香香风起时,小园的幽径,遍布你的香什么也不能转移你的喜悦什么也不能阻挡你,去给一朵小菊松土,修枝,浇水你那么聪慧你一定知道的,逍遥,需要天地灵气的滋润妙曼,需要云淡风轻的心境、我们只是隔了一座城你修筑了一个人的宫殿吗?跌宕的香里,蓄满了太多的泪水厚如雨夜。江水停止奔流,蜷缩在你枕边在清晨化成雾。落红的风暴也只在内里有爱,才会纷纷落下你的宫殿,是你的心声,是你的星空和沙漠、食花的女子食香的女子,一旦绝色,必定倾城相衬的花容,孤芳的一枝习惯云幕之下半遮面由里知花的女子,方知香,始终未散不耐寂寞的来,不耐寂寞的去最好的你,拈花而笑而那朵香,风一吹,就动了凡心在眸光深处,落下之后的伏笔、我小隐的地方是手牵手的一次黄昏,走到哪就是哪是你姓氏的一个偏旁有时是枯枝,与碧水相照有时以雾霭为背景,想多缥缈就缥缈莫过于湖水照见内心的苍色。小隐于诗成光阴的过客,想浓就浓,想淡就淡、我说的风流偏安地球小小的一角,养一群鸟鸣,唤醒晨曦土生水,水生木,万物井然有序说风,蒲公英的小花,漫天舞说流,撑一条小船,喂鱼,养莲,放纵浮生不用比一棵草高贵,不必比一棵草富有更低的路,更接近星空月光从来不分贵贱托着自己的影子,边走边消失、弱水的虚无主张秋风浩荡,一口就醉深了下坠的过程,落红已成群结队从身后追来天光渐隐,雨声与雨声重叠枉然一叶万法空相,终无一端可执我知道这时的你,已穿过真实,踏入虚境、我被你由里到外地爱着海草一样的长发,潮水般的眼眸以月光的方式游移,轻易就越过了边界独处的时间,在白鹭的翅膀上这注视由表象进入深层说到爱,没有鸿沟,也没有死角一张纸上隐居,无中生有,隐喻的海因着光线的来处,她的波纹,有了别样的意蕴、溪水寄来梅花并不急着打开自己亦不是一朵迷人的诱饵时间的鱼,如此滑腻适合含而不语,窖藏,保鲜幸福梅香要住进血液里,像一个休止符作为精神的宠物,余音缭绕又无声无息、心里的花从一叶落红开始,试探亲近的鸟鸣一杯清茶喂养,嘴角的笑容碎花裙是用来诱惑西风的坐下来吧,异乡人,就像盛情难却那样逆着光,就像葱兰和狗尾草那样一湖水,来来回回,安静的,独活的,神游的我和我的香,都认得她的眼睛、纯粮食酿造的甜对于一场经久不息的雨镜子上总有一层厚厚的水雾她在里看不清自己眼睛,鼻子,手指,心事一切都和甜密不可分开了花的甜,又结了果,还留下籽很多很多的甜,留着无用弃之可惜的甜意外之甜,合着机缘,逢着一种喜欢因着阅读,因着抒写,走走停停,一步一景时侯到了,每一朵甜,都是新的养来相伴的甜,又纯,又暖、写诗上瘾我不是独醒的人。今夜,还有许多窗子以不同的心境,错落有致地亮着令人回味无穷的香,是诗香有一次次洞穿心扉的力量未见花,就已先有一分优雅,入魂夺魄轻轻一荡,整个天空就微笑了爱诗,爱得有点儿情怯,看一看,闻一闻她们自在地开,就好了万种诗香,都是自已的主人、幸好我的想象力还能发芽凭空,或者隔空取物都需要更卖些力气,人生低迷美味的,都不在人间需要把贪婪的小爪子,使劲儿探进云层和一只秋老虎签下不平等的契约要让诗继续,再继续,把自己折腾得蓬头垢面、秋深勿生恨虎妞多好啊,安之若素,大慈大悲一个橙子挤出汁柠檬香草,自我的度,大多不在调上百日菊依旧开着,满袖的白云可说禅,也可不说柴门也不关,就枕着荷香入梦再好的日子,都是一种漂泊,从残垣到断壁,碗筷家俱什么的迟早都是一堆废墟我寻思着,你嘴里的野味好比,孤客,闲书,晓霜,玄草咂摸久了自然就都成了美味,美的意味深长、异类的名字生命的景象,还有多少在眼界之外,认知之外草非草,蝶非蝶常情之外,游离的字,显然超出先前所有的设想群马驰过天空,却藏着不可理喻的真相面具摘掉,虚晃的酒杯隔空:遥遥对饮一下雨说,更像是我说,潮湿的柔性管不住的指尖,屈从于一段虚幻,不让所有的美碎在眼前,水声缓缓掠过墙垣,夜色中的女人在一株冬青上藏起翠色那么你信吗,解开字与字之间悬空的肉身从此,我的深秋,流水,落红都将与你密不可分彼此取暖,以人间小爱,以旷世孤独的深情、少年与雨雨滴如活泼的小火苗让夜,盛开出清脆的韵律,迫使一些黯淡的字铺开燃烧的痕迹,弦外风声水起香水毒、桃花箭,都近不了他的身十年磨一剑,书简 玉箫茶杯洗得锃亮,水透明,碧螺在一句诗里长势良好月光挪一寸,剑尖也挪一寸我的渴,淅淅沥沥问一问,少年,谁的青春不似水,哪片锦绣不成灰少年啊,我在水湄遁形漂泊你在红尘马不停蹄、秋深勿生恨远方的远,真的没有多远。后来寂寥后来,霜降离离,荒草萋萋后来,谁走漏了风声,手里的青葱,被时光盗走秋天不过一片落叶的厚度和叹息一样轻。爱都来不及,何来恨、昏迷从他的指缝里滑出去,她是迷乱的黑夜中一点安静的红。野风呼啦啦锋芒紧贴着蓝色的血管,诗歌病了,玫瑰失语钗头的凤凰东南飞,夜合上恻恻眼睛吻她冰凉额头不知所措的向日葵,手指穿过她水一样的身体将脸埋在忧伤的芳香里、两个人的大漠冰凉的斧头将树木一棵棵领走此后的荒芜,在失去水分的天堂里眼里满是沙子,心跳在四面埋伏的风声里那人,赠我折扇,左面残云,右面断雨只见他衣冠胜雪,眉清目秀说好了,要傻一起傻,挣脱水的禁锢最坚硬的渴,拒绝迁徙、护身符沉默,是一种美德幸亏写字.可以使我免于说话文字,从来都是我过渡平淡的栈道于一点点隐约的光亮中.辗转腾挪,阴与晴之间会有各种行迹的诗语掠过你信吗?生存有多粗暴,就有多少悖逆的美学护佑着我们的心灵、退一步并没有遇见海退无所退,周围从来不是地理意义上的海季节也不仅仅只在四季里才开始倾诉丢失了羊群的牧羊女,只在星期八的早晨,才肯把自己从栅栏里放出来努力地寻找净水的源头,海的形状,蜿蜒得有些诡秘实际上她一直居住于她自身的岛屿之中成为最后一片栖息之地是隐,也是瘾,是良方,也是毒品灵魂似要溢出肉身,随流水辗转跌宕偌大的海,只剩下源源不竭的浩淼生命如此这般,该少了多少人与人之间无谓的纠结与纷争这样的时刻,当你缓缓而来,光芒不得不让她眯起眼,仔细辨认海与你,究竟,谁,是谁的背景、水声芳香逆流而上依旧漂泊,不计尽头梦中梦,依旧是S小镇,沾满隔夜的雨声你的温柔,依旧如花语,缓缓绽开说好了。手牵手,不让纤弱的牵引断裂谁经过?谁离开?多少交错依旧,欲语还休文字,是行动本身,笔随心走依旧,曲折绮丽,峰回旖旎像爱你,永不肯熄灭、望哪儿也去不了,索性成为空枝的一部分庸常中拼凑一点,朝不保夕的小光阴粼粼的文字,困住几粒流逝的沙无需暗示、婉曲、借代天很高,云很淡,鸿鹄很小倒影,依偎着水声缘与孽,对等地寻找转机。弓开,箭已在弦你,远在眼前,我,昼伏夜出、纸上的会意风与风偶尔对坐,小酌等果实熟落,秋叶燃尽,其实,并没有什么企图也不会,前世来生,穷追不舍这个秋天,因此而不同一切安静的,妥帖的,乖巧的,叛逆的分行,正面和反面,都要细细端详其实,也不过弹指,那么一挥真是十全十美呀,我们经过彼此像一骑红尘,经过美一样凌乱得有一点小小的恍惚、谢谢你这么长的时间陪着我过一座山,再过几个披星戴月的黎明然后过幽室,暗道,数不清的转角牵牛花吹响晨号,.我开始像落叶,在空中打转。逆行的分行时不时地绊住我,还有野烟,紫莞借我小舟,给我寒笛,再赠我一壶老酒是靠在文字上的感觉,竖琴斜弦上之人,穿过霜色,仿佛路过秋天而我,是他忘记带走的一句乡音、故意脉象,暗合内心的深哀与极乐迫使我想看清命里劫数的来龙去脉一粒粒辽阔,到此后的荒芜即使说给自己,也不敢直白。并非圣贤孰能无一点点失意生计之余,锦囊,甩着葱翠的水袖在夜里,反复练习猫步念过你的韵脚,天更黑了每一滴水的流向,都似这样,身不由己、不如一起,做一回不急不缓的旅人,可好不结社,亦无宗派注定的孤家寡人,在单透的光阴里野菊花的小山坳,细数我与小字的渊源无数不为人知的小黄昏.山水和仄,风雨押韵而你的小溪流,始终在幽谷深处,只闻其声,不见其水、叶子化茧成蝶多好的季节,苇花爱着爱着,就白了头叶子化茧成蝶,围着湖水跳舞手里的秋天,快被蚂蚁搬完了阶下的月季还傻傻地开着蘑菇睡着了,被月光一丝不苟地抱着不敢有半点马虎如果不是贪恋在键盘上敲字早早就窝进抱枕里夜读或者烫一壶小酒,用一钱小盅慢饮酒是色媒人,不妨借着三分醉意给喜欢的人儿写一首小诗苹果一样的女人,这样想着心里不知道藏着多少甜、十里香词为你洗尘再看一眼冥顽不化的黑微弱的天光里,有人长亭道别有人策马迎风,有人,泡一壶茶,等一段缘有人,闻一杯香,识一个人芦花清白,一颗三冬岁寒心,填满一行行新旧交替的故事,谁在听落叶是请柬,亲亲的小毛驴,可否还在路上与音乐相逢,一如与你相遇清水研墨,素色轻描,冬天尚好你尚在,弦上的歌吟正酣、春秋渡影一页页翻旧的情话,悄悄支离飘散恍若一朵,宽衣解带的,积雨云醉翁之意,一晃就不见了所有的所有,都是从造物主那里借来的都有一个使用期。时间到了山还给山,水还给水,爱人还给爱情,自己还给泥土小心翼翼地使用吧,好借才好还现在,我困极了打着哈欠的近邻和远亲,也都洗洗睡安了吧只唯有一袭秋影,如此随意——上一秒开在前世,下一秒落在来生、轻轻时远,时近,独弦琴上的韵沿稿纸的格,渐凋、渐落、渐隐很多离开,远过于时空的概念,好像,再也回不去了风的手指还试图靠近,试图教每一瓣心花起舞一些轻,被带起,一些跌落,放入怀中成,往来的尘烟和碾碎的光阴一首拙劣的字句,拟不出前行的方向和目的一年又尽,风烟聚散,走了调的孤凉,说不出喜,悲除了放纵此时的沉默妈妈,我累了掐指细算着游子归家的日子、第二次见到用了很多借口来等直到,心境和语境都不在等的源头了直到重逢已不是目的就像告别,绝然不是初心和本意我知道,梦里的每一场大雪,都有着沉浮千年的蕴蓄而此时的留白,只是想把散落的美都聚拢起来亲爱,唯有相安,才如此奢侈,在有你有我这个小小的人间即使永无再见的可能、白夜之花那些小小的花,都有着自己的神祗自己的时季,自己呈现给世界的方式和骄傲就像你的烟,一定是紫色的有着精致的细节与优雅我知道你醒着,不说话,我也知道心里心外的应答,微微拍打着澜的动荡甚至无需发出一丝响动来就像浮光与掠影都是有感觉的你也知道我在呢,是吗?紫烟、忽略雪的抽象分量、宽窄、厚薄,都不是用来形容雪的那些不为人知的深处,那些来不及云散的心绪夜到了这里,心跳的间隔里刚好可以虚构一场雪一些寄放在远处的钟声里,一些散落在回家的路上一些从心底漫出,相伴的由来,相逢的契机绵绵不绝,像你我透明的手指连在一起的时候,或许才可以触摸到暗淡的天光下,雪的白,雪的暖、触觉我们依赖着彼此深浅的理由里,时间的脉络万千变化,诸多端倪不同处萌发,花前的因,终有了以后的果。所以到了最后,柔软的底部稀疏和密集浓烈和淡出,都无法像节气那样诠释一场重逢根深叶茂的交错里,如何还能分得开彼与此呢、时间的修养修与养,都需要耐心,需要恒久的坚持已走了很久,依然无法说清,接近了什么触摸到了什么。再跨出一步就是更深的冬了这样周而复始,辗转,循序迎接和告别,有时就像两个不可区分的同义词生长出最动人的目的地,来不及抵达谜一样的梦,总在适可而止的时候选择醒来一定还有另一片天地,独有的界面来不及穿越、请穿越我设置的幻境无需逻辑和铺垫,无需提防和怀疑就像你的目光,偶尔流转的瞬息时间的弯度里,方向,总是有香味的无需熟悉的参照一个会心的缔结,无需依赖季节里的绽放与凋零你是在笑吧我想象着你好看的嘴角陌生的,所问非所答的许多条路,都变得分外迷人宝贝,随意而往随意而去,就可以找到我了、抒情城市何曾有一刻停息,从你的梦里起身我的小城,在一片暮色或浅浅的晨光里仿佛还很年轻怎么能不抒情呢,钢筋水泥的缝隙里我拍下的小菊已走远了画面可以固定,可一些气味,声音和陪伴呢历历在目的细节还是新的露水凉凉的,划过嘴角好像此时,想你的心情,怎么能不抒情呢、最远的指引如果没有心仪与期待,谁又能挨过这么一大片的幽蓝与安静我单薄的指尖,像一个流浪的孩子这些悬在水中的倒影,引来颂词一样美妙的和声一粒粒被反复抚摸过的字句回赠以不悔的热爱与坚持在尘世我只能依赖这些细密的触角癫狂着,娟秀着,穿过严冬的炙烤渐渐露出风韵的骨头只为返回自己的栖身之地、良辰节日的气氛,不要太过强烈圣诞的霓虹,也不要太过刺眼真的,这些热闹,让漫长的夜变得没由来的孤独与无助我要的已经很少,很多推陈出新的玩意都与我无关一张机票,一个临海傍山的旧地址破绽百出的旅行箱,正跃跃欲试想以泪水的形状,皈依领着自己回家想把远走他乡的女儿还给那个望眼欲穿的老母亲想她们轻轻相拥着,再多喊几声妈妈这么多年,太多的离愁别绪都被她们尝尽了、你是我乏味人生的执迷如果我爱过我决意一生守口如瓶没有一朵心花愿意泄露天机当面揭穿那些明媚背后的爱与欢愁,那些藏在时光里的秘密其中的来龙去脉,起承转和有多痛,就有多美一个漂泊者的宿命就该如此,辜负和被辜负的吧拿铁,继续缄默着她热烈的浓香与苦涩好像记忆里的一缕幽魂好像带着残缺美的一句小诗我舍不得把她放出来、大胡子,大胡子唤你大胡子,喊你老泰抱着你的《新月集》《飞鸟集》《园丁集》《采果集》《吉檀迦利》很多年。又很多年。从未如此痴迷直到有一天,你重新活过来我从不谈论救赎,在一条老路上练习曲,无始无终。绝壁上,也偶有云梯垂下来像一万种方言里,专属于你的气息引领着我。这个世上绝没有一种光线可以拦截,这一缕微弱,执拗的颤音缓缓地进入你的花园。老泰、明天再来一只荷包蛋,依旧,双面的那只红色的不粘锅,嘀咕着在人间的烟火里,这几乎接近完美对于一场经久不息的冷,小小的木屋,终于充当起了滴水不漏的避风港,爱情开了花,又结了果她不禁掩口而笑。旧时光藏起失色的云朵有时,忽视或许是必要的做了一道减法题天就黑了,灯光,是被一场暖雪点亮的

十二月的诗

、愿景梦,唤醒心中丧失了很久的那部分多数是美妙的,好比解禁风正在敲窗,禅定者以为那是歌声低音,失重感犹然,不可控而高音,沙哑着,满眼的落叶还未修身,就想平天下最美的,大概就是这空想的时刻。看风吹你不是你,只是风的一部分没有什么的,一年过完,还有一年今天如若虚无,还有明天来这尘世一遭,本就没打算活着离开风依然在云端,丢在人间的不过一具空壳干嘛非要一个来路呢徒步者,只想完成体内的这场行走站着等风,不如迎风而上、末还不到最后一刻,还来得及酝酿或者删除所有的退路窗外的夜色还长,冷风蹒跚着造访多次一个人的岛屿,船只正从远方捎来母亲低声的叮咛和友人的问候旧年将尽,整理如同告别,如同,再一次重温。我被催促着把不多的回忆捆扎,搬上车子,不管沿途还要经历怎样的颠簸,还有多少散落与遗失或者,再写一首诗,你就来了再做一场梦,我,又要走了多好啊,19年,最后的最后,我还在写并在字里,被你反复经过外篇、小寒冷在三九,有朋自远方,送来大雪,送来小寒以最简洁的方式,最多的意味一候雁北乡;二候雀始巢;三候雉始雊这越来越窄的人间,多么好一年中最冷的時候,可以让唇齿再递进从破败,顺山势而下,由清远结庐梅香幽自开,客临茶做酒,有你在我呢,即便生如蚁,也可美如神、近清晨寒凉,铺天盖地,假如潦草,这样的宿命退于时令的墙角,那是一簇梦中的梅朵这精灵的化身,泥菩萨一般不喜,不怒,不贪,不嗔,不痴悲悯的晨光,斜倚在肩上自己摆布着自己正是她习惯的样子,正是我喜欢的样子湖上的白鹭,继续低飞,余音矜持美有短暂的属性而我笃信,人若至纯,便是回到了美的又一个源头、树影满院我还站在苹果树下,如此地偏爱多凉呵,这星星的翅膀,我的归心变幻了几多姿势又一页一页被黑吃掉,尘埃之后苍苍此生过半依然想念着一小片陆地,绵长的软柔与灼痛让人间不停地摇晃,恍若破绽就要把我从酒杯里洒出来了、天青色的冬背负了太多的冷,在安静中不慌不忙地,吆着看不见的羊群云层之上,干净的,不动声色的慢流战事已远,现世安稳内心一个趔趄,似有暗伤涌动像这个冬天的雾霾。而雪就伴在身侧,一边破碎,一边重生、烛火照亮心跳无火引烛,那里,除了静寂一湖往事,深不见底邂逅一场心跳,也是需要缘分的,非诗勿挠孤寒里,写字,烹茶制幻地,给了她干净的灵魂与净澈的分行孤美,是一朵野生的花,逆风如解意只为裸呈给情投意合的同类、十二月中旬的虚设从母亲稀疏的白发,接过更深的荒凉与疼痛以柔弱之躯,沉默。是每一个夜晚唯一的姿态。我是海的胃里,无法消化的一块骨头每夜,每夜,擦拭航行中的桅杆与灯塔鬼晓得,还要背负多少黑新雪,一波波涌来,又依依退去,提醒着我世间最轻的,欢喜或奔命任意一朵碎裂的分行,在虚无之乡在末世,在每一个苍白的日子中,滂沱地悲伤、信鸽落在屋顶有缘的,情痴的,一声一声搅动雪,我被举起万物都在老去,而这火势是崭新的什么也不用想像,只俯身向你的果园从春秋到你的大宋我是夏娃还没有尝过的那一只鲜美笔直地落下、第九行写了这么久,想要的远方,可否已近在咫尺在向晚的夕晖里,在暖暖的宣纸上小小的湿润中,之前是梅现在是妹妹,母亲,燕瘦之后她们有闻不见的香,看不见的色,摸不着的骨白云灰且远,候鸟般,飞去又飞来这第九行,像笔下误,灯下黑,何堪持赠君、江风吹冷明月水里动荡着,恍惚着,若即若离着这被江风一而再吹冷的一轮,拾级而上越过霾十六与冰十三又绕过层层的钢筋与水泥静静地停在我们的窗前,配合末世的萧杀躯壳丰满,肉身香艳,灵魂,略显多余夸张着俗世的快乐,她有着无尽的美意而不是让人读了,就想流泪的一个虚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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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儿年自选诗首(上)翠儿年自选诗首(中)

作者简介

唐岩翠,笔名翠儿、村姑翠儿。籍贯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定居日本。中文教师。在国外除教书,也参与各种国际交流活动。现任《北京诗人》执行主编《新华侨诗刊》主编,《齐鲁诗刊》等编委之一。诗作见于六十余种诗刊和杂志。与朋友的诗歌合集有《这么近,那么远》等六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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