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秉成杯rdquo父亲节
关爱青少年儿童白癜风 http://m.39.net/baidianfeng/a_4147026.html 、作者:王青川 父亲 你白天风雪中奔走 你午休给儿子洗尿布 你深夜给儿子喂奶 你心中充满了喜悦 儿子从咿呀学语的孩童 变成风度翩翩的小小少年 你与儿子奔走在家与学校两点一线之间 你们风雨无阻 儿子从你的身上学会善良 经常把零花钱送给乞讨者 引来了多少赞许的目光 为儿子诠释疑惑 你耐心讲解 你不知疲倦 儿子学会撒谎 你第一次动手打了他 晚上儿子熟睡 你掀开儿子的被子 你红着眼眶 你偷偷抚摸儿子红肿的屁股 儿子中学两次数学竞赛第二 一次数学竞赛第一 你面无表情 你心中窃喜 儿子高三早恋 三个月伏案酣睡 你无语陪伴 你夜晚端上水果 你诠释厉害 你从未责怪 你从未间断 儿子大一假期不愿实习 你为了儿子能丰盈自我 你顶着误解 强行让儿子去实习 你顶着一次次误解 你一次次无语陪伴 你把美好留给儿子 你把阴霾留给自己 、作者:张弦弘 安徽省作协会员,在省级以上报刊发表文学作品百余万字,出版有小说集和散文集。 月光下的父亲 深秋的一天,我因为在学校打扫卫生,回到家天已经黑了。弟妹坐在门口哼哼叽叽的,不耐烦的样子。我以为是在等我回家吃晚饭,赶紧放下书包,开灯走进厨房。没想到坐在门角摸黑搓草绳的母亲数落我,说你怎么一回来就想开锅端碗,不等你爸了? 我这才注意到,父亲不在家。便问,我爸去哪了? 母亲说,能去哪里?还不是一个人在冈头上滴麦凼。你这孩子真不懂事,又不早点回来去给你爸当个帮手,你想把他累死啊。 我无语,赶紧朝冈头上跑。 挖过山芋的冈头不知什么时候都变成了一畦畦的麦地,在昏暗中散发着带有潮气的土腥味和粪便味,想必许多人家把小麦都种下了。这个时段没月光,看得不是很远,地面也不是看得很清楚,但能认得各家各户自留地的方位。走到自家的地头,我才发现父亲静静地坐在地埂上,一手杵着粪瓢把子,一手按住膝盖,很疲惫的样子。两只粪桶恹恹地垛在地沟里,离父亲不远,也像是累了。 我喊了声爸,父亲像是打盹被惊醒,手中的粪瓢把子一歪,险些倒地。他见是我,晓得我来找他,便说,你来啦,小麦凼还没滴完呢。说着,用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我扭头一看,能辨得清楚,畦子上确有一大截是干的,颜色和气息跟滴过凼的畦子有明显区别。我说,没滴完就明天再滴吧,天黑了也看不见,怎么滴呀? 父亲看看天,依旧带着哈欠说,我在等月亮。我记着今个是阴历十五,月亮圆,光线亮,照着能滴凼的。这冈头上一大片地怕就我们家小麦没种了。说着话,父亲扭头看了一下那截没滴凼的小麦畦,说今晚无论如何也得把麦凼滴完,明天起早把麦种撒上。不能误了季节,这是明年两季的口粮呢。 我的心里忽地像压了块石头,沉沉的,压得心底隐隐地疼,鼻孔酸酸有想哭的感觉。父亲太累了,这么晚都舍不得歇,还想着把小麦凼滴完。月亮都有个升起落下的时候,他却要不停地操劳,没白天没黑夜,沉重的担子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比其他人家父亲累得多。这个时候,隔壁大伢爸怕是早就吃过休闲了。我清楚,父亲这般累都是为了我们,为了这个家。家里吃口重,我们兄弟姐妹都还小,田地上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他一个人揽着。 看着父亲疲惫的样子,我想,如果没有月亮就好了。没有月亮父亲就可以歇歇了,想滴凼也滴不成。但我更清楚,没有月亮父亲许多事情就做不完,那样的话家里会更困难。月亮就是父亲的太阳,他把白天劳动的时间拉长了,夜以继日;月亮就是父亲的灯,他省去煤油,省去电费,而在耗费自己的体力和精力;月亮就是父亲的眼睛,即使是夜晚,他都能呵护照顾我们这个家。 东边的天空慢慢放亮,月亮露出圆圆的脸。父亲发现了,高兴地站起来,浅浅的月光映照着他微笑的脸。 像父亲说的,十五的月亮确实很圆很亮。白银银的月光把冈头照得清爽爽的,也把父亲的消瘦的身影拉得长长的。父亲擦了一下额头,挑起粪桶快步朝地边的水凼走去。 父亲往粪桶里舀些大粪,再兑水稀释。我要替换父亲他不依,说你身子骨还没长全,做不得体力活的,站在一边陪着我就行。拗不过父亲,我只好在一旁甩手站着看,在心里暗暗帮父亲使劲。大粪的臭气在风中弥漫,一阵一阵往鼻孔里钻。要是在平时我或许会捂着鼻子躲得远远的,但这会儿我丝毫没有避开的念头。我要陪着父亲,让他不孤独。我虽然不能像月亮那样为父亲照亮,但我能用目光为父亲照亮。 水兑满了,父亲挑起粪桶颤巍巍走向麦畦,选好位置,轻轻放下,然后一瓢一瓢舀着水粪滴向麦凼。冈头很静,除了几声虫鸣没有其他声音,唯有水粪潮湿泥土“吱吱”的声音响在近前,还有粪瓢偶尔磕碰土坷垃的声音滚落在麦畦。父亲滴一截,就用粪瓢把荷着粪桶往前挪一截,脚步一边重一边轻的“呼哧”声分辨得清清楚楚。 晚风习习,我感觉有点冷,本能地打了个寒噤。可父亲却没有一点冷的样子。月亮越升越高,麦凼越滴越少,终于,到了地头。 父亲杵着粪瓢把长长嘘了口气,如释重负地说,总算滴完了,明早撒上麦种,来年的口粮有了。我高兴,却笑不起来。明早,父亲又不知道要起多早,那个时候,月亮还在天上吗? 我趁父亲没注意挑起空粪桶就往回家走,生怕父亲抢了去。父亲果然撵我,用话语追着我说,你力气小,个子矮,还没到挑粪桶的时候,别把粪桶底碰坏了。父亲心疼我,也心疼粪桶。于是我就踮着脚跑,尽量不让粪桶碰着地面发出响声。我不是心疼粪桶,我是心疼母父亲,怕他把粪桶抢了去。 月亮大概也在心疼我们,一直跟着我们进村,送我们回家。 、作者:丁度成 现任广东省潮州市湘桥区磷溪镇中心小学校长,是一名有二十多年教学经验的乡村教师,八十年代中国大地上曾经出现过的中师生,生活在中国南方广东潮州,一个美丽古老而又名人辈出的地方。闲赋小诗、散文,向往写作,未来期望成为一名作家。 父亲 很久以来,可怜的我一直都在懊悔着,如果当初我不听父亲的话,留在他身边,也许我就能看到父亲安祥地离世。虽然父亲是我人生中最亲近的人,而我脑海中父亲的面容却那么模糊,只有零零碎碎一点点的印象。 然而,一切的事情都已过去,不能重来。在病情已经很严重的时候,他依然像往常一样下地干活,无论我们怎么劝说,他都顽固得像块石头。 那年夏天,即使在烈日炎炎的天气,父亲还是逼着我去地里拉稻谷,种地瓜。然后,父亲头戴一顶大草帽拉着独轮车大踏步地走在我的前面。崎岖的小石路上,两边的稻谷正耷拉着头,路中央独轮车不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一股股太阳的味道随着热浪扑面而来。 霎那间,父亲那又高又瘦的背影又在我的眼前晃荡着,那件明显褪了色的吊肩汗衣,已经破得像个马蜂窝了,依然还穿在父亲的身上,那分明就像枯叶挂在枯枝上被炽热的夏风鞭打着一样,父亲脚上的老军鞋也已经严重磨损了,边走边扬起了飞尘,每看一眼,我的心就颤了一下。 想想昨天,我的两个叔医院检查,回来时两个叔叔神情恍惚又严肃地对我说,你好好看着你父亲,他快不行了,不能做粗活。其实,我心里清楚,父亲快不行了! 然而,在父亲的眼神里我却一点都不敢直视,只能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还没开始干活儿,我和父亲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湿了一次又湿了一次。等我们拉了一车的稻谷回家时,父亲瘫坐在门第上,不停的喘着气。好一会儿,父亲慢慢站起来,走到村里屋前的水井提了一大桶水,然后“咕噜,咕噜”地喝着,看样子好像很舒服。我也舀了一碗喝了一口,太冷了,不敢大口喝。我边喝边想着:父亲的胃病是不是这样喝冷水得来的? 晚饭时,父亲有气无力地说:"我睡会儿,你们先吃。"话音刚完,我的心就咯噔了一下,看着父亲躺在床上那瘦小的身躯,黑暗的脸色,那颧骨已经高高耸起了,像那海边沙滩上的涯石突兀着,我的心在颤抖,不知不觉泪眼模糊。 父亲这次躺下就再也没有起来了! 想想一年前,父亲那一米七五的身高,壮壮实实的,自家地里的庄稼活干完了还帮着邻居几家没有壮劳力的干活。可是,自从年初父亲因为没有钱做手术回家找土医生医治以来,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 那时,我还在师范读书。 第二天早上,父亲起不来了,他平躺着,一点力气也没有,吃不下东西,说话也不成句了。我赶紧去找隔壁的伯伯过来看看,伯伯看了连连摇头叹息:“唉,不行了,不行了。”不一会儿,姑姑叔叔婶婶们也都来了。老实巴交的母亲在隔壁房间里有一阵没一阵地隐隐哭着,我在亲人们旁边坐着。“你是大仔,今天就在这儿守着你父亲,哪儿都不能去,其他的事我们去弄!”伯伯边咳嗽着边说。一下子,屋子里的气氛瞬间悲伤起来,亲人们各自出了房间。 我坐在父亲的睡床边,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父亲,那张披在颧骨头上的折皱着的脸皮,我的心一阵阵的痛。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唤醒了正在胡思乱想的我:"你去上课吧,别让孩子们干等着,我的身体我知道,今天死不了!"即使声音很吵哑,很低沉,但却深深地刺痛了我。"我得了胃癌,已经治不好了……"父亲的声音真的很有穿透力,我内心一阵的刺痛,虽然我二十出头了,但我还是谈癌色变。我起身走出父亲的房间,犹豫了一下,骑着自行车上班去了。 原来父亲早已知道自己得了绝症!我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父亲才刚刚五十岁,以前生产队时是队长,身体特别壮,两层楼房子是父亲自己建造的,我和弟弟是小帮手。一直以来他都是在极力掩饰自己!在我面前逞英雄。可是,终于,父亲在我不在他身边时,当我站在三尺讲台上讲课的时候离开了人世!当我接到电话回到家时,父亲已经永远闭上眼睛,深陷的眼窝,紧紧闭着的嘴唇,双手僵硬,手心冰凉。瞬间,泪水一片又一片的划过我的脸颊,没有哭泣的声音,可我的内心却在翻滚着,如海浪翻腾着。 时至今日,父亲去世已有二十五年了,我才吐出这些积存已久的思念。然而这些语句,不过是活着的人排解思念,让自己的心灵稍稍宽慰罢了! 、作者:申璐浩 山西省壶关县人,壶关县书法家协会会员,自幼喜欢文学,现在为山西医科大学的一名大学生。 父亲 也就是在一九九八年五月初一的清晨 你由一个身份换成了另一个身份 还未来得及向后山摘过的枣树告别 我的哭声就让你关上了青春的门 抱在你的后背 总能比在母亲的怀里更容易入睡 踩在你的肩膀上 我的笑总能缓解你一天的疲惫 那时候的时光很漫长 睡前故事是我们共同的成长 那时候的岁月很温柔 奶粉烫不烫你总是一副从容的模样 现在想想 二十年过去了 倒像是我该检验你了 、作者:刘国林 年生,中国作家协会黑龙江分会会员。年以来,先后在全国报刊发表散文作品近篇。先后有《家乡四村》、《唠闲嗑儿》、《往事不堪回首》、《关东猎奇》、《老家那疙瘩》、《老屯子旧事》、《好汉不提当年》、《潇洒走一回》、《亲友离奇事》、《匪窝纪实》、《瞎话传说》、《往事如烟》、《远逝的故乡》、《斗狼散记》、《狐狸和黄鼠狼》、《关东渔趣》、《乡愁似水》、《神奇的关东》、《野猪与蛇》、《敞开的心扉》《赵四丫轶事》等21部电子书上架。年有《赵四丫奇遇》《关东娃》《那一方山水》《关东女人》《不一样的风景》《关东人和熊》《舌尖品关东》《人与禽兽》等8部中长篇在网上连载。散文《草塘风情画》年获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央电视台、中国地理学会、中国少儿出版社联合举办的《我爱祖国山河美》散文征文一等奖。年《草塘风情画》被人民教育出版社编入小学课本至今,题目改为《可爱的草塘》。 父亲的印象 外公的坟在草帽子山的东坡,在众多的坟茔里,显得很不起眼。这里是家乡人的共有坟地,后来承包给一个养蚕专业户。家里的老人再去世,到山下安葬时,养蚕专业户就收“安葬费”了。最初是元,后来涨到元,现在已涨到元了。难怪家乡人抱怨,这个养蚕专业户太黑了,活人的钱好赚,死人的钱也下得眼赚?这时的人都咋的了,尽往钱眼里钻! 说起来我的外公是一个很奇特的人,他的一生充满神秘。外公在我的印象中十分的温文儒雅,性格极好,从不打骂子女,也从来未见他与谁争吵,乡邻们没有不夸他好的。外公最神秘的地方是他不但和人交朋友,还喜欢和黄鼠狼交朋友。记得小时候,我常和外公去河边打鱼摸虾,在草甸子里如果遇见黄鼠狼,外公便会脱下头上的草帽,把黄鼠狼轻轻罩住。等打鱼归来再拿起草帽,把一直待在里面不动的黄鼠狼取出。如果没有草帽,父亲就把黄鼠狼放在鱼网的网兜里背着,那黄鼠狼也乖乖地一动不动。 每逢逮到黄鼠狼,外公都把它们放在仓房里或外屋的厨柜下,让它们横扫屋内外的老鼠,看家护院。为此,相邻们都对外公羡慕不已:“人家养猫抓耗子,老刘头都能让黄鼠狼看家护院,能人!能人!”那时,我的伙伴来外公家玩,一进院,总忍不住回头回脑地四下看,生怕从什么地方蹿出黄鼠狼来咬他们的脚。 有一年,外公来给三太姥祝寿,走到后面的柴垛突然站住,他告诉三太姥,这儿有一只老黄鼠狼。柴垛当时是大外公刚垛成的,三太姥不相信外公的话,问他怎么知道的。外公回答,他听见了老黄鼠狼的呼吸声。三太姥便让外公把老黄鼠狼弄出来,外公却说老黄鼠狼是保家仙,就留着它看家护院吧。这件事后来被乡亲们当作笑料讲,都说外公故弄玄虚,谁也没再理会。直到多年后大外公挪柴垛,真的发现一只老黄鼠狼领着全家的老小往仓房里搬家。大家好奇地看着它们大摇大摆地搬进新居,惊叹之余才想起外公当时的话,不由得佩服外公神奇,渐渐地传成神话一般。 抛去那些救黄鼠狼、与黄鼠狼共眠、令黄鼠狼看家的事儿不说,单说外公和茶友打赌唤黄鼠狼的事。那年外公的茶友喝醉了,外公便把他安置在生产队的小食堂的里屋住下。还把他心爱的紫砂壶泡上一壶新茶,留给他醒来解酒喝。临走时,外公突然想起这位茶友曾说他是“吹牛皮不上税”,便想捉弄这位茶友,吹了几声唿哨,就唤来几只黄鼠狼爬进他的被窝。半夜里,那位茶友吓得半死,鞋也没顾得穿,光着脚丫子跑到外公家来敲门,说黄鼠狼趴在他的鼻下吸酒气,愣是把他肚里的酒儿给吸去了!又和外公打赌:“你若是当我的面再把你的黄鼠狼朋友唤出来,我请全村人喝云南朋友寄来的普洱茶!”当时全生产队的人都轰动了,如同看戏法一样把生产队的会议室挤得水泄不通。外公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取出一顶草帽,让那位茶友检查后扣在会议室中央的地上。扣好之后,外公转身去给村里的一个小孩打针(当时外公是村里的赤脚医生),留下一群人大眼瞪小眼地盯着那草帽。 过了好一阵子外公才回来,当着众人的面一掀草帽,果然在草帽里卧着一只黄鼠狼。只见外公一摆手,那黄鼠狼嗖地一声蹿上窗台,吱地一声跳下窗台,蹿进仓库里。 外公常说,黄鼠狼是有灵性的东西,是鬼魂的引路者,要是被人们打光了,鬼魂就找不到去阴间的路,会在世上游荡。外公每回这么说的时候,我们都很奇怪。要知道他是个儒雅的人,又是村里的赤脚医生,与情与理,都不该说出这种神巫的语言,何况在那个破四旧的时代。但外公偏偏就这么说了,而且经常说,他制止乡亲们无端地去捕捉黄鼠狼。 除了黄鼠狼以外,外公眼中有灵性的动物还有一样,那就是夏日里漫天飞舞的蝴蝶。他说蝴蝶是飞往彼岸的引路精灵,和黄鼠狼一样重要。说也奇怪,外公走的那天,野外多了很多蝴蝶,多得异常。安葬时,它们成群结队地栖在草尖,或者盘旋在树丛里,远远望去,整个山脚下都是五彩缤纷的蝴蝶,十分诡异。想着外公的这些往事,不觉我已经来到草帽顶山的东坡。大大小小的坟茔挨挨挤挤地掩映在绿树丛中,而那盖满山坡的树丛上,都挂满了手指粗的绿蚕,看来养蚕专业户又迎来一个丰收年。细瞧,不远处的树丛下有一个茅草屋,待我走近了些,茅草屋里便走出个老人。这老人精神饱满,没牙的嘴巴下挂着花白的胡子,头上已经秃顶了,脸上布满了皱纹。“老人家,你好!你这是……”我明知道他就是养蚕专业户,却故意搭讪道。“一到七月十五,我就得住在山上,这几天来上坟烧纸的人多,有的下山时就顺手牵羊,把我养的蚕偷走了。唉,他们就像麻雀似地跟我打起游击战,撵了这波来那波儿,防不胜防啊……”老人此时也看到了我手上的纸钱,笑着坐到门口的石头上和我说话。“这么大年龄了,应该让你的儿子来看山,也方便些。”“他们不行,都胆儿小,晚上不敢住在这里。我是土埋到脖儿的人了,不在乎这坟圈子了,一个人这样看护场子,倒也是满惬意的。”老人抚着身下的石头,安静地说道,笑了笑盯着我手中的纸钱问:“给亲人送钱来了?”“给外公。”“去了多久了?”“好多年了。”“就在这山的东坡吗?”“是的。”“这些年,一到七月十五我都来这里住上些日子,却很少与来往的人搭话,一个是你,一个是位很奇怪的秃顶老人,愿意和我搭话。”“哦?”我好奇地望着这位养蚕专业户,“怎么奇怪法?”“这个秃顶老人样子像个有知识的读书人,却都是夜里来,哪次都坐在那块石头上。哪次都带一壶茶、一瓶酒来,邀我对饮,旁边还蹲着些他领来的黄鼠狼。他和我对饮时,还洒些酒给那些黄鼠狼喝。它们也不客气,把倒在石板坑里的酒喝个精光,还吱吱地喝出响儿来。”“这几年七月十五前后他都来吗?”我问道。养蚕专业户点点头说:“我当时吓了一跳,问他是谁。他告诉我是山上的人,晚上睡不着觉想喝点儿小酒,再喝一壶普洱茶。一个人没意思,看你也是一个人,就拎着酒瓶子、端着紫砂壶奔你来了。古语说得好,茶酒不分家嘛!”“后来呢?”我莫名地,突然对这个秃顶老年人很感兴趣。“后来我俩就是好朋友了,喝得也对撇子,哪次他带的一瓶酒,我俩都喝个精光,又把那一壶的茶水喝光,他才告辞。他告诉我,他以前就住在草帽顶子南边的靠山屯,还说了一些山前山后的茶友。有的茶友我也认识,可惜他们都过世了……”我心中一动:“你跟我说说这个人,或许我认识。”“这个呀,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做了那么几天酒友加茶友。估计是山后坡靠河屯那边的,若不然他不能从山上来。噢,对了,他还说他是先生,会扎针,连鬼门十三针都会,黄仙、狐仙都是他的朋友。它们都怕他那根针,才和他交朋友的。我相信他的话,哪次他来都领些黄鼠狼为伴的……”养蚕专业户回忆道。“那些黄鼠狼特听他的话?”我追问道。“那还有假?一次我和他坐在门口喝酒聊天,一只黄鼠狼突然蹿到我跟前要喝我的酒。我急了,操起根枝条要打死它。他却制止我,问我是不是很烦黄鼠狼,我说当然很烦。若抢你的酒喝就好了,你不烦。他就说既然它敢抢你的酒喝,我可以命令它们都回去,往后也再不往你这领了。”“后来呢?”我紧张地问道,“后来真的很奇怪,他再来喝酒聊天时,黄鼠狼没再出现过,真是神了!”说到这里,养蚕专业户若有所思,突然问我:“你认识这个人吗?”“他是不是很胖?白白净净的?说话慢条斯理的?”“对!就是这个样子!”养蚕专业户点头肯定:“而且这个人左手端杯时总打颤,他自己说是喝凉酒坐些的病根……”“我知道他是谁!”我突然感到养蚕专业户越说越像我的外公了。却没有告诉他,只是说:“他是我的一个亲戚。”“原来是你的亲戚哪,很有意思的一个人,又一年来没看见他了……”养蚕专业户微笑着告诉我:“我俩的酒量旗鼓相当,话也投机,是对撇子的酒友加茶友。你若碰见他,告诉他再来喝酒。这回不用他带酒,我准备了40斤的老白干呢!别忘啦带泡茶的紫砂壶就行!”我点头应着,站起身和他告辞。“对了,你这个亲戚还告诉我,他再来喝酒时白天来,还要给我带来一群蝴蝶,问我烦不烦蝴蝶……”养蚕专业户喋喋不休的话语仍在我的身后传来。 烧完纸钱,我在外公坟前磕了三个响头,依依不舍地离去。百余步后,我回头眺望,看见外公的坟头仍有成群的蝴蝶在飞舞。我知道,是它们陪伴着外公走向天堂...... 父亲的往事(散文) 刘国林 父亲是个乡医,用句时髦的词儿叫“赤脚医生”也行。父亲的医术是祖传的,从父亲的爷爷背起,一辈传一辈,到父亲的这一悲已是第三代了。父亲曾多次让我跟他学医,我却不愿学,我嫌他这个医生当的太土,搞不出什么名堂。而我当时正年轻气盛,整天做着作家梦,心想,咱比不上巴金‘矛盾’冰心这些文学巨匠,就是当个省市级的小作家也算出人头地了。父亲见我对学医不感兴趣,也就不再勉强,由我去了。 一晃五十年的光竟过去了,父亲已经作古,而我已是六十有一了。回想五十年的往事,父亲医病的经过仍历历在目。一时心血来潮,便想把这些往事记下来,留给儿孙们看。 记得那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后期,我正读小学二年级。记得一天放学回家,见家里来一位病人。只见父亲漫不经心地看了病人一眼问:“哪里不舒服?”病人则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医院跑遍了,也没瞧出啥病,就是觉得吃不下饭,打不起精神。父亲没再说什么,从药柜里拿出一个小纸包,递给那个病人说:“这是钓甲鱼的饵子,你这就去小江子钓甲鱼去!”病人怔了怔神儿说:“我去到江边就得一个钟头,就要天黑了,能钓到甲鱼吗?就是买甲鱼也不能这么快呀?”父亲白了他一眼说:“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病人没敢再说什么,拿着父亲特制的钓甲鱼饵子,又拎了把鱼竿直奔村西的小江子去了。 果真,天刚擦黑的当儿,病人拎着一个二斤多重的甲鱼回来了,推门便喊:“刘大夫,钓饵子真是神了,刚甩到江里甲鱼就咬钩了,简直就像捡的一样。可惜,就这么点饵子,让它一口就叼到肚里了。若是再多给我点儿,我还能拎它三个两个的!”父亲白了他一眼说:“你倒是不贪财呀,都像你这样想,那小江子里还能有甲了吗?想在要饵子?没那好事了!”说到这里,父亲又让病人马上到兽医那里要个马卵子当药引子炖甲鱼,连汤带肉一顿都吃了,保准能痊愈的。病人千恩万谢地说了一些感激的话,转身回家了。 原来我才知道那位病人叫“干巴鱼”,因为他姓于,都五十岁出头了,仍是光棍儿一条长得又黑又瘦,家乡人都称他是“干巴鱼”。前段时间,他讨了个寡妇后,可能是房事过度,便瘦的没有人样儿了。可他仍不甘心,宁在花下死,也要生个儿子绪香火。可越是这样想,偏偏是那玩意不争气,若得他老婆直骂:“没有那争气的家什,还想揍儿子?死了那分心吧!”无奈,“干巴鱼”才求我父亲给他瞧病,治他的“病根”的。 一个月后“干巴鱼”又乐颠颠地找我父亲来了,一见面,就抖开手中的锦旗,只见上面绣着“华佗再世,妙手回春”八个大字。父亲则笑了笑说:“都乡里乡亲的,用不着扯这个。”未了,“干巴鱼”才说出了心里话:“我还想要点儿饵子,再钓两个甲鱼补补身子。”父亲则瞪起了眼珠子:“你想的倒美!好吃就不撂筷子了?门都没有,你死了那份心吧!”就这样,父亲把“干巴鱼”轰走了。 那时我还小,光知道父亲配置的钓甲鱼的饵子是用燕子熏制的,还有那些配制料就不知道了。父亲每次配制甲鱼的饵子时都是把自子反锁在屋子里,谁也不知道。配制好的饵子就锁在他的药匣子里。除非是病人急用,他才肯把那饵子送给病人一小包,只送一包,再想要就不给了,而且不要钱。就为这件事,我后悔一辈子,当初咋就没用点儿心把这祖传的“药方”学到手呢? 三十年后的一天,我想回老家小住几天。一是好长时间没见到二老双亲了,挺想的。二是想让父亲治一治我的失眠症。可能是和我的职业有关,哪天都“爬格子”爬到半夜,写到高兴时,通宵达旦也是常有的事。久而久之’就落下个失眠的毛病,越是着急越是睡不着,越是睡不着就觉得心烦意乱,连我自己创造的“转移精神法”——数数也不灵了,往往一折腾救天亮了。上班时也觉得头昏脑胀的,就像得一场大病似的浑身哪都痛。 我到家时正好见到有几个男人用四轮车拉来一个女病人。这女人被五花大绑着,当松开绳子的时候,她一下子从车上跳下来,狂躁至极,几个小伙子都摁不住。只见他两眼通红,嘴里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语,纯粹是个精神病患者。 此时父亲正在独自喝酒,一边喝酒一边用眼瞟女人。女人见到他,嘿嘿的一阵怪笑:“老东西,看俺干啥?今天俺就来跟你斗一斗法!”说着,就来抢父亲的酒杯仰脖往自己的嘴里倒。父亲却坐在炕上动都没动,只用手指轻轻往她的肘臂上一点,那只胳膊就直挺挺地不动了。她家人见了赶紧七手八脚地摁倒在炕上。父亲不慌不忙地问:“谁是她的近人?”一个中年男子赶忙说:“俺是她丈夫。”“说说她得病的经过。”中年男子用袖头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说:“前天她去娘家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昨天从娘家一回来俺就看出不对劲儿了,一回到家就两眼发直,好像是撞上了邪,满嘴的胡话,一会儿哭一会儿闹的,整整折腾了一宿。医院都不收留,俺就想起你来了~~~~”父亲“嗯”了一声,“我先探探她的脉象吧。”几个人强行把女人的袖子撸了上去,父亲轻轻把三个指头搭在女人的手脖上,过了一带烟的功夫才说:“你们依旧把她捆好,我要给她扎几针!”就在父亲趣针的当儿,那女人挣扎着下炕要往外跑,却被几个男人五花大绑地绑在炕桌腿上,动弹不得。只见父亲在女人的背上下扎了几针。开始每下一针,女人就是一顿恶骂,随着针数的见多,女人的张狂慢慢减弱,最后,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头一低,呼呼地睡了过去。 这时,父亲命人把她抬到院子里,找来个破盆放到她眼前说:“等一会儿她要呕吐,等突出黑色东西时再来喊我,先扶住她不要动。”说完,朝我一使眼色,那意识是叫我进屋给我瞧病。父亲叫我坐在他对面的板凳上,端详我一眼说:“你的病都是争强好胜落下的病根儿,待我用清水给你点一下。”见我一脸的疑云又说:“只儿莫如父,你的病又心起,无端的烦躁,看起来是小病,假如闹大了,就不好治了。”说着,边用手指蘸了一些清水,在我的胸前比划了几下,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道说了些啥咒语。说也奇怪,隔照一定的距离,我的胸前明显感觉到了父亲手指的游动,每动一下,就觉得那儿轻松多了,就连喘气也清爽顺畅起来了。 父亲显然用的是“气功”疗法。做完这些动作,父亲累得气喘吁吁地说:“回去以后,啥时想开些。人呀,欲壑难填,追波逐流地瞎忙一气,到头来还是对自己过不去,可望不可及的事少想些就会自我安慰了!”父亲的话说到我的心里去了。我看到好多和我一同起步的作家,有的在文坛上崭露头角了,有的已出了几本书了,而我却一直像只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内心一直抑郁寡欢,能不憋出病来吗? 这时,那个女人的丈夫走进来说:“俺老婆真的吐了,现在开始吐黑东西了。”我和父亲出门一看,果然见那女人的盆子里盛满了赃物,恶臭恶臭的。她似乎很虚弱,大汗淋漓。奇怪的是,此时她依然嘴硬地骂我父亲:“老东西,你的法力是很厉害,可甭想从这个女人的身上赶走我!”父亲听了又是一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伸手在女人的腋窝处扎了三针,边扎边嘟嘟囔囔地念起了咒语。就听那女人嗷嗷怪叫着“老东西,我服了!我这就走还不行吗?”父亲这才停止了咒语:“服了就好,你还是好自为之吧!”说着,父亲拔下了女人腋窝的那三根针。这时,就见那女人深深地喘了一口长气,然后睁开眼睛四处看:“俺这是在哪儿呀?”父亲对她的家人说:“她好了,让她养几天自会好的!” 原来,那女人去娘家的路上遇见一个黄鼠狼,后腿直立着像个人似地前爪朝她拱爪,想讨她的口风,那女人见了并没说好听的:臊皮子,少讨我的口风,你这辈子别想修成仙了!”就这一句话,惹怒了那黄鼠狼,就让她得上了这一怪病。 出于好奇,我问起父亲符咒的话题。他说了很多,什么六甲六丁咒‘五雷咒’护身咒‘招魂咒’等这些咒语都出自于老子,是一门科学,并不是迷信,就像气功一样,待后人们去研究探索。说到这里,父亲又是一阵嗟然长叹。我知道父亲又在叹息儿女们没有一个想继承他的“衣钵”的。皆奔向了急功近利的繁华世界。“哎,现在的人都是外求大于内求,忽视自身的功能。俺不知道这是一种进步,还是退化。钱倒是挣得不少,病也跟着钱找上门来了,大都是心病啊,心病最难医治啊!”说到这里,父亲不在往下说了~~~~~~ 、作者:李明亮 安徽宣城人,现居浙江台州,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曾获《星星》诗刊全国首届农民工诗歌大奖赛一等奖、台州市青年文学之星奖等。诗集《裸睡的民工》入选“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参加第七届全国青创会。 草丛里的扁担(外一首) 葛粉、干蕨菜、笋干、豆腐乳、渣辣椒、酸豇豆 还有屋后菜园的各种蔬菜 每次回到故乡,特别是端午时节 离开时,父母总会把这些塞进两个大蛇皮袋 袋口系上绳子,再找来那根一头弯的毛竹小扁担 挺着腰板,试一试两头的轻重 七里山路,我挑着担子 累了就歇一会,偶尔回转身 望一眼山冲尽头渐渐模糊的屋顶 快到公路边时,我就按父亲说的 把扁担藏在草丛的深处 它温顺地躺在那里,沾满露水 密密的叶子簇拥着—— 有的长着细细的茸毛 有的就是一把把锋利的小锯子 不失时机地在我的手臂上留下记号 等我重返他乡 扁担也被父亲领回了家 它立在门后的墙角 把灰尘蒙在脸上,和一只蜘蛛成为知己 下一个端午,多么漫长 ◎父亲 脾气越来越大了 稍有不认同的话 便暴跳如雷 我们也常常针锋相对 和他吵上半天 每每过后,他就把脸拉得老长 我们在那里唉声叹气 他越来越瘦弱了 腿杆和手臂 就像风干的柴棒 藏着火 、作者:曾晓妮 广东机电职业技术学院,应用日语专业大二学生 父亲 父亲是万能包 家里的家电坏了 是第一个修理的对象 即使没有学过这方面知识 也会拍拍自己的胸脯 “没事,爸爸会修” 父亲是大超人 于我碰到困难时 是第一个求助的对象 有时父亲挠挠头一脸困惑 也会拍拍我的肩膀 “别怕,爸爸会解决” 父亲是颗大树 在我是小树苗的时候 用自己的身躯 护着我抵抗狂风暴雨 在我害怕的时候拍拍我的头 “别怕,爸爸在这” 父亲是座大山 是可以放心依靠的山 、作者:何利娟 业余文学爱好者,大学期间曾有多篇文稿被校内杂志选登。 抽烟的父亲 父亲喜欢抽烟,但不嗜烟,只是一种点缀。 印象中父亲抽烟,每天只抽一点点,在需要的时候,或是在思考问题时候,或是在心情愉悦时,亦或是饭后提神之时……或许吞云吐雾之间,眼前如浮云缕缕,白雾茫茫,有助思考之情趣吧。 小时候,家里来亲戚,父亲便会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珍藏的好烟好酒招待一番,饭后闲聊之际,点上支烟,吞云吐雾间谈谈庄稼的收成,孩子们的学业,还有过冬的柴火准备等等。一支烟谈尽家里的各种喜悦和忧愁。但那时,家里经济拮据,独处的时候父亲舍不得抽,实在想抽的时候才会抽一下,而且只是半根半根抽,有时候也会拿起烟凑到鼻前闻一闻,然后又装回烟盒里,仔细欣赏一番烟盒,又慢慢的放回去,神情中饱含对香烟的留恋,还有现实的自我克制。 父亲是位辛勤的园丁,在自己的平凡工作岗位上成绩显著,屡屡评优,但是回到家却对我们几个子女的学业疏于管教,考的好坏从来都不会影响父亲对我们的溺爱,只是每次期末考试完都要让我们给省城的姑妈写信谈谈自己的学习状况,每人一封信,装在一起递给姑妈,那时候的我们尚不能理解学习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只记得,那年姑妈从省城回来,和父亲说起我们的学业,言语中多是对父亲的责备,父亲默默地蹲在门口一边抽着烟,一边点头回应着姑妈。那天,父亲第一次抽了好几支烟,透过缥缈的烟雾,父亲脸上茫然的表情在一圈圈的白烟中隐约晃动,逐渐清晰而充满希望,沉默孤独的挫败感也在屡屡烟云中渐渐消散,也就是在那烟雾缭绕中父亲第一次意识到教育子女的重要性,回校的路上,田野查看庄稼时,饭后闲谈时都不忘记考一考我们,“知识改变命运”成了他一再给我们强调的重点。 父亲一生爱好书法,逢年过节那些贴在大门口的充满祝福和对生活美好愿望的对联就是在父亲手中诞生的,那时人们都称他“先生”,蘸着墨汁的笔尖,在父亲的大笔挥毫下成就了一个个充满艺术感的文字,每写完一副对联,父亲都会点燃一支烟,慢慢欣赏和品味一番,或是评论文字的书写完美与否、或是谈谈这幅对联适合贴在哪里等等,此时香烟便是一种点缀,使得欣赏书法的乐趣有了些许寄托,内心甚是满足。在父亲的眼里,书法就和吸烟一样,会使人上瘾,但并不是嗜好。在父亲眼里书法是一种修身养性的艺术,那文字的艺术会刻在你的骨髓,但是烟不能成为嗜好,烟是人生的点缀,属于艺术食品和艺术的行为,不可或缺、不可贪恋,正所谓缺之无趣,嗜之无益吧。 时光荏苒,我们都已大学毕业,成家立业,陪在父亲身边的时间少之又少,为了他的身体健康,我们是尽可能的买好烟给他,但是他每次都说我们是浪费钱,五块钱一包的香烟就足以慰藉他生活的孤独了。现在的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抽半根留半根在烟盒里,这已经成为伴随他一生的习惯。“很多时候,想不透的道理,点上一支烟,烟雾虽然使人迷茫但是在尼古丁的提醒下,会很容易豁然开朗,有醍醐灌顶之功效”谈起香烟,父亲如是说。我想应该还有心情愉悦时,来一支烟,用袅袅烟雾将自己内心的满足一一诠释吧。 、作者:高宏生 男,52岁,在商业部门工作多年。工作之余喜欢读书,也喜欢写点东西抒发一下情怀。 身教胜于言教 父亲十八岁当兵,从战士一直做到副团,后来转业到地方,分配到一家工厂做工会主席,再后来担任副厂长直到退休。我家那时常有工人来串门,来人一般都会带些礼物。父亲平易近人,谁来都热情招待,但就是不收礼物,也不许母亲收。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得知,来人大都是为了申请困难补助的事。当时是上世纪七十年代,老百姓还比较穷。厂里申请困难补助的人很多,但领困难补助有严格条件限制,对那些不符合条件的人,父亲还得做耐心的思想工作。父亲是个极讲原则的人,他秉公办事,从不徇私情,因此就是那些未被批准的申请人也无话可讲。但也有人为此记恨父亲,那就是我大姨一家。大姨和姨父都与父亲同在一个工厂。有一年,大姨家也提出了困难申请,但她家条件不够,父亲就没有批准。大姨说父亲六亲不认,从那以后多少年都不和我家来往。母亲埋怨父亲“死性”,说一家人不向着一家人,以后这亲戚可怎么做!父亲说,这可是原则问题!领导和工人信任咱,让咱管点事,咱哪能以权谋私呢! 父亲在做副厂长期间,赶上厂子福利分房,按照条件我家也分到一套住房,是在二楼。可是当父亲知道,一个因工伤腿部留下残疾的老工人分到的是六楼时,父亲就主动与他家调换了新房。母亲非常不满父亲的决定,说我们也会老,六楼以后我们也爬不动呀!父亲说,我们爬不动是多少年以后的事,可这个因公致残的工人现在就爬不动啊!母亲因为房子的事嘟囔了二十多年,可从父亲去世后她就再也不提了。父亲是七十三岁那年去世的,出殡时来了许多退休多年的老工人,他们有的已是颤颤巍巍,在儿女搀扶下来送父亲一程;有个老工人拉着母亲的手,哽咽地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你家老胡,那可是好人哪!母亲深受感动。她事后曾经对我自豪地说,你父亲“死性”了一辈子,啥也没落下,就落下个好名声! 从小到大,父亲很少和我讲大道理,但身教胜于言教,父亲的优良品质和作风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了我,影响了我的一生。 我十九岁那年从商业中专毕业,被分配到市商业局下属的一家国营商场。第一份工作是做仓库保管员。管仓库看似简单,就是一进{货}一出{货},点好数记好帐就结了,其实不然,里面学问不少呢。我的那个前任就因为账货不清被调离了岗位。我做保管员不久,就有个本部门的业务员来找我联络感情,我因心存戒备就与他保持着距离,请吃饭我不去,给东西我也拒绝,他说我这小嫩牙子真难相处!有一天,他经手从下面的一个附属商店退库一批鞋。我在清点中发现有八双鞋与退货票不符,用我们的行话说就是串号了{每个品种都有代号}。我至今还记得,票上明明写的是全牛三接头皮鞋,而退回来的却是胶底三接头牛皮鞋。这两种鞋的价钱相差很大,八双鞋的差价就有一百多块钱,比我当时一个月工资还多。这位业务员笑嘻嘻地说,老弟,这是哥哥工作的失误,你就睁眼闭眼得了。没事的,号串了数不少就行,这在以前是常事,年轻人得学得活泛些。说着,他拿出几张十元票子塞给我。我知道如果我收了这些钱,以后就得和他同流合污,会越陷越深。我态度坚决地推开他拿钱的手,说,不行,我可不敢这么做。他见我没有商量的余地,才讪讪地说,算了,明天我把这张票冲了,再开一张。在我当仓库保管的几年中,没有做过一件损公肥私的事,每次点库都是账货两清。领导见我虽然年轻,但工作踏实严谨,从不搞歪门邪道,就将我调去做采购员。 当时正是改革开放初期,国营商店的采购员可是个肥差,按照当时的风气,采购员到哪进货都有回扣,如果胆大一点,当两年采购员就可以成为当时令人羡慕的万元户。可我却表现得很另类,经我手采购的货物从不收受回扣,有的厂家规定必须给的回扣我回来就如数交公。这就得罪了我们供应科的几个同事,他们因此对我进行嘲笑、讽刺、排挤。我也曾痛苦过,也曾在心里动摇过{我当时正在筹备结婚,非常需要钱}。可每当我想到清廉一生的父亲,内心就又变得坚强起来。后来因为我们商场连续购进几批以次充好的假货,上级领导震怒,派出调查组,对我们供应科几年内的账目来了个彻查。调查结果一出来,可以说轰动全局,整个供应科除了我和新来的科长之外都“有事”,副科长和一个业务员因为变相贪污数额较大,而且还给商场造成巨大损失,被公安收审;其他几个业务员也被勒令限期退赃,调离供应科。对于清清白白的我,领导和职工们自然是好评如潮,我们商场经理夸奖道,这小伙子不错,常在河边站就是不湿鞋!可也有和我一起参加工作的工友与我开玩笑,说我是个漏网之鱼。我正色地说道,我不干违法的事,网眼再密也网不着我! 之后我做过部门副经理,经理,然后做商场的副总经理,一直做到现在。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回顾我这些年走过的路,我可以自豪地说,我勤勤恳恳工作,本本分分做人,无愧于共产党员这个称号!头些日子在闲聊时,老伴埋怨我说,人家当个头头脑脑的,都给家里捞了个盆满钵满,你说你都快要退休了,你给家里捞回个啥?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给家里捞回一个好名声,就和我父亲一样! 、作者:李秋 男,四川人,在校大学生 《夏》 父亲是夏天和风出走的 或许是忍受不了炎热 那时,葡萄藤安慰着院落 房檐上,生长着几簇野豌豆 流淌出蓝色的天空 如今又到了夏夜,黄昏没有了颜色 凉风再次穿膛而过 只留下叫累的蝉守着 唯一让我出神 然后泪涌,只是 一块石头,托起我爬过和走过的脚步 他沉默无语弯下身子的样子 是我许久未见的父亲 《雨不断从天空坠落》 李秋 刺骨的雨同时落在两地 包裹着您曾说过每一句话 等待我触碰那简单的雨落 像一只月夜的精灵 自您那边诞生后就陪伴着我 那窗外的叶吸足了夜色 摩挲着掌叶的纹路与纹路 唯有沉默的山谷守着灯火 挣脱后空气中沉默的爱汇聚成河流 平静的流淌着 或许两地的雨滴是同时的颤动 像心同时颤动一样 这一个雨夜您是否还望着我 穿过生活的气息与实体 穿过数过人流的马路 并在中间顿足深思 时间终究在人类的历史中占据了主动 沉默在朦胧的晨色变成喧嚣 而后又陷入更大的沉默 无论您是否能听到我此刻的声音 我只希望 所有思念涌上心头的 那一刻 雨不断的从天空坠落 、作者:马伟亚 年4月出生于山东省菏泽市,曾从事新闻记者工作,已在《西藏日报》、《齐鲁晚报》、《菏泽日报》、《威海日报》、《民族音乐》等报刊发表散文、诗歌、歌词等作品余篇(首),数次获奖。现居山东威海。 秉成酒,是献给父亲的酒 面对人生的磨难 可敬的父亲从未退缩 而是勇往直前 面对生活的重担 可亲的父亲从未抱怨 而是埋头苦干 父亲是伟岸的大山 一直是儿女做人的标杆 父亲是勇敢的英雄 永远是儿女心中的模范 父亲慢慢变老了 身板不再挺拔 步伐不再矫健 父亲渐渐变老了 疾病已经缠身 步履开始蹒跚 我应该拿什么报答您 我尊敬的父亲 我应该用什么孝敬您 我亲爱的父亲 我购遍了商场 才真正地认识到 报答父亲最好的礼物 就是贵州秉成酒 我买遍了超市 才深切地意识到 孝敬父亲最好的礼品 就是秉成酱香酒 秉成酒精美绝伦 秉成酒与众不同 是茅台古镇的特产 是手工酿造的酱酒 是匠人匠心的佳酿 是千年传承的美酒 秉成酱香酒 是敬给父亲的酒 一滴滴蕴含着儿女的感恩 一杯杯彰显着亲人的深情 秉成酱香酒 是献给父亲的酒 一瓶瓶承载着家庭的温馨 一箱箱传递着人间的大爱 父亲与秉成酒 我的父亲是一名退伍军人,今年已经68岁了。 父亲曾经在部队服役7年,从一名普通的战士,到任职班长、排长,在我的心目中,父亲能文能武,似乎无所不能。 父亲退役后,便回到了农村老家,担任村里的支部书记,并且兼职了两年村小学老师,后来又兼职了三年村里的电工。当然,父亲兼职老师与电工都是为村里义务帮忙,分文不取。 无论父亲干什么,做什么,都是默默无闻,兢兢业业,深受父老乡亲与亲朋好友的尊重。尽管后来年纪大了,父亲主动辞去村支部书记,又成为一名远近闻名的种地能手,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土专家。” 可以说,父亲就像一株田间的庄稼,与世无争,唯一的爱好就是闲来无事的时候喝点酒,尤其喜欢喝产自于贵州的酱香酒。 说来也巧,我于5年有幸成为贵州省贵阳市一家公司常驻山东省威海市的销售人员。这样一来,我得以在每年年底,都能够回到位于美丽的贵阳市的公司总部开年度总结会议。 有一次,我在公司的一次聚餐中看到了包装精美的秉成酒,并且有幸喝了几杯。 虽然我不善饮酒,不胜酒力,但是我却能够喝得出秉成酒浓郁的酱香与醇厚的口感。令人称奇的是,往常我喝其它品牌的酒,几杯酒下肚就面红耳赤,但是我那次尽管多喝了几杯秉成酒,竟然没有令我难受的感觉,依然能够谈笑风生,难怪好几位同事夸我酒量见涨。当然我自己心里清楚,这都是秉成酒的功劳,因为秉成酒酒质好,喝了不上头。 等到会议结束,我返回山东老家的时候,特地为父亲购买了一箱(6瓶)秉成酒。 当我带着这一箱秉成酒,千里迢迢回到家中,亲手交给了父亲。我看到父亲十分地高兴,他立即拿起一瓶秉成酒,左观看、右欣赏,真是爱不释手。 当天吃饭时,父亲第一次品尝了秉成酒。果不其然,父亲对秉成酒是赞不绝口,并连声说再贵的酒也没有秉成酒好喝。 自此以后,我便定期为父亲购买秉成酒。不仅如此,我自己在家吃饭或与朋友聚餐时,都是饮用秉成酒。另外,我还囤了十几箱秉成酒,以便逢年过节或礼尚往来的时候使用。因为,秉成酒不仅好喝,而且价格也不贵,真的是质优价廉,物超所值。 不得不说,秉成酒,真是我们老百姓都能够买得起、喝得起、送得起、囤得起的酱香好酒啊! 、作者:魏吉义 沉默寡言的父亲 父亲,你是一家人的天。 你用你的行动,诠释着父爱。 默默操劳,毫无怨言。 从早忙到晚,从春忙到冬。 田野里劳作,太阳下流汗, 辛勤耕耘,粮食丰产。 父爱无言,却暖心田。 父亲,你是一家人的地。 你用你的乐观,笑看人情冷暖。 从不诉苦,从不埋怨。 知足常乐,心态淡然。 所有的难,你一肩担。 所有的屈,你肚里咽。 只为我们快乐,平安! 、作者:刘紫剑 男,年生,山西芮城人,现居西安。 父亲二三事 父亲是共和国的同龄人,是那个年代村里少有的知识分子。我印象中的父亲,劳作之余,很多时候,都是手不释卷的。 二十多年前,我参加工作也就两三年时间吧,有一次回家,无意中发现父亲看书的时候,总是用手把书放到最远处,头向后仰,眼镜努力地张开,动作很滑稽。我当时年轻,又粗心,不知道这就是老花眼的表现。 再一次回家,就发现父亲戴了一副眼镜,看书也恢复了常态。我说爸,你眼睛近视啦? 父亲笑了:这么大年纪还近视!我老花眼了。 老花眼!我潜意识里以为这是六十岁以上老人才有的症状,不想父亲不到五十岁,竟然就得了老花眼。 于是就多了一份心思。年,我和妻子到上海蜜月旅行,在外滩附近的一个小店里,发现有包装精美的老花镜,店员吹得天花乱坠。于是挑了一副,花了50元。50元放到今天不值一提,但在十四年前,从西安到上海的硬座火车票也就50多元。 回家拿给父亲。他戴上摘下地看,嫌贵了:“傻孩子,老花镜不值钱。我以前那副镜子才花了三块五,就在乡上集贸市场买的。”完了又说,“你该不会上当了吧?” 我对老花镜的真假、好坏没有任何辨别知识,心里也没底,但嘴上还在坚持:“应该不会吧,上海那么大的城市,又是正规商店。” 虽然,父亲还是很高兴的,对这副镜子轻拿轻放,爱惜有加。 也许老花镜真的质量不好吧,随着时间的流逝,父亲越来越不爱看书了。后来我回家,更多的时候,看到父亲和邻居们围做一堆下象棋,“将军、跳马”喊得挺起劲。母亲说起来就生气:“一下就是老半天,饭都顾不上吃。”又说,“你爸老了,现在看书看不清啦。棋子大呀,也就只能下棋喽。” 我很惭愧,想给父亲买一副质量信得过的、好的老花镜。 和同事们聊天的时候,有年龄大的同事戴过一个品牌的老花镜,认为质量确实不错,就给我推荐了。 于是当年冬天,我接父母到西安来过年,有一天就带父亲到专卖店里去配老花镜。父亲一看价格说算了吧,这么贵! “贵有贵的道理,一分价钱一分货。”我劝他,“好眼镜戴上,看书就清楚了。” 父亲还在坚持:“我现在不看书了。我下棋。” “下棋总得两个人吧。戴个好眼镜,没有人陪的时候,也能看书,多好。” 父亲于是不情不愿地配了一副。回家不长时间,母亲在“新眼镜就是好。你爸又开始看书了,天天戴上新眼镜,美得呀,逢人就夸,这是他儿子给他买的,一千多块钱呢。” 父亲有块“东风”表,是结婚前母亲送给他的礼物。 母亲小父亲两岁,年经人介绍认识后,双方都很满意,按照我们当地的风俗,先要定婚。那时候文革已经开始了,定婚当天,父亲送给母亲一套“毛选”,没想到母亲回送了一块“东风”表。 没想到的原因,是这表对父亲来讲,太贵了,一百二十块钱,顶他在生产队干一年,还是收成好的年份。但细想来也能理解,因为母亲的爸爸,即父亲当时的准岳父,在地区的剧团里工作,也就是乡亲们眼中的“公家人”,家庭状况自然比农村的一般家庭要好很多。 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农村,年轻人能有一块表,该是多得意的事。父亲对这块表很是上心,轻易舍不得戴,遇到一些重要的场合,他才肯拿出来。比如逢年过节,或者到公社、县里去开会。 父亲是党员,一直担任生产队的干部,我小时候的印象里,他三天两头就要出去开会。一看见他掏出小钥匙打开抽屉,我就知道他又要取手表,戴上开会去了。 土地承包以后,农村里的会议少了许多,父亲安心劳动,时间长了,我看到他有时会把抽屉打开,把表拿出来,紧紧发条,放在耳边听一听,用手掌擦一擦,又放回去锁起来。 年,我考上了西安的一所中专学校。九月份开学的时候,父亲送我到西安,安置好行李,父亲给我留了50块钱,并把他的表卸下来给了我,说:你一个人在城里,时间观念要强,把这个戴上吧。 我没想到父亲会把他视若珠宝的手表送给我,兴冲冲地戴上了,而且保管得很好,每天睡前上好发条压在枕头底下,洗脸洗手的时候提前卸下来,运动的时候怕碰也不敢戴。但是不到一个月,我就不想戴了,因为同学们都笑话我的表,嫌它的样式太老气。那时候流行戴电子表,颜色鲜艳,款式时尚,还不用每天上发条。 寒假回家,我把表又还给了父亲,并且一肚子委屈,把原因也说了。母亲说也对,买块电子表吧,便宜又好看。父亲没说话,把表擦一擦,又锁到抽屉里去。我说:就这么个老古董,还当个宝贝似的。 父亲叹口气,没有理我。 年我参加工作,分到陕北的一个小电厂。年我在单位结婚的时候,父亲来时还戴着这块表,后来时间一长,我就把这块表忘记了。 看到这次征文消息,我忽然想到父亲的那块“东风”表,晚上给家里打电话,问那表还在不在,听他在电话里开抽屉翻了半天,说还在呀。 我问:还能走吧? 过了一会儿,他说:你听—— 嘀嗒、嘀嗒、嘀嗒……过往的时光从手机那端忽然奔涌而出、呼啸而来。 一瞬间,我泪湿了双眼。 、作者:马龙 业务文学爱好者 父亲和茶 父亲不喝酒但爱喝茶,而且爱喝浓茶,常常是茶叶多过茶水,为此老妈常常和我投诉,我也苦口婆心地规劝过父亲大人,可是收效甚微。喝茶的玻璃杯里照样是茶叶盖过茶水。 记不起父亲啥时候有这爱好。小时候特殊年代,村子里大都一穷二白,连温饱都难以维系。吃饭喝水,就特别纯粹,饭就是自种的白米饭,水就是白开水,遇到家来客人要招待,或者农忙时犒劳自己,吃饭喝水才稍有起色。 吃饭的饭桌上多了五颜六色的荤素搭配,喝水时白开水里会加进一小撮珍藏在小铁罐里的茶叶末,加过一点茶叶末的开水会泛起淡淡的茶色,也散发着淡淡的茶香。那时孩子们只顾饭桌前的好菜,而对有颜色的茶水不屑一顾,于是孩子们吃菜,大人们喝茶。这样的日子算是那个年代贫穷农家难得一见喝香吃辣的好日子。 也许正是穷苦的年代,淡淡的茶水给父亲年轻时留下了深刻印象,也留下了喝好茶喝浓茶的向往。 随着时代发展,农村生活也大有改善,村子里除了家家户户盖起的小洋楼,最大的变化还是在一日三餐吃饭喝茶中。过去穷苦时代的清汤素食变成了随餐可见大鱼大肉。家里大大小小的茶叶罐里也不再是茶末,换成了各式各样的茶叶,这茶叶一小部分来自父母在家自留地种的几十棵茶树,大部分是父亲自己购买的产自家乡的桐城小花,也有极小部分我们做儿女带回家的“黄山毛峰”“太平猴魁”等。 不过在父亲眼里还是自己种的几棵茶树自制的几两茶叶,口感最好,茶味最足,而我们从外带回的包装精美的茶叶,大都只是好看,没有茶香。 父亲喝茶有些讲究,不仅在茶叶的喜好上,还在意喝茶的时间和茶具清洁以及泡茶水的温度。 他常常一早起床简单洗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烧水泡茶,水要烧到沸腾,泡茶的杯子也必须清洗干净,往往是一边壶中开水在沸腾,一边还在仔细清洗茶杯。洗好的茶杯擦去水分,四指合拢从罐中拈来一大撮茶叶放入杯中,放入的茶叶也多半盖过杯底2寸,再加入沸腾的水,瞬间茶叶翻滚,茶香四溢。再盖上杯盖生发几分钟,便是一杯入口清香的好茶。 于是每天一早醒来,喝上一杯茶,抽上一枝烟,清神醒脑开胃生津,便是父亲一天活力开始。喝完头茶后,父亲便提锄去田间地头转转,呼吸清新的空气,看看花草露珠,顺手带回一些自留地的瓜果蔬菜,回家老妈正做好早饭上桌,他们早餐简单,稀饭咸菜外加一点炒饭或者面饼之类,饭后在一早喝干的茶杯再续满水,又是一杯口感不一样的清茶。这样早起泡的茶叶几次续杯后,茶味渐渐变淡,待到午饭后,父亲倒掉喝过的茶叶,又清洗茶杯,再泡一杯浓茶开始下午的牌桌人生。 回家几次,也喝过老父亲一早为我泡的清茶,只是给我喝的茶味远不及他自己的浓郁。我曾尝试过他喝的茶水,感觉入口时是苦涩难当,喝下后却又回味无穷,口齿留香。这也许是老父亲喝浓茶之妙处吧!不过浓茶再好,也不敢认同让老人家天天如此,一则担心喝茶太浓,影响白天消化,夜晚睡眠,更多的是担心浓茶会消耗老人的钙质,导致骨质疏松。为此,我作为医生和女儿有点两难,既不能剥夺老人家的嗜好,又怕这嗜好影响老人健康,于是小心谨慎地和老父亲说起喝浓茶的危害,建议喝茶少放点茶叶,老人口头答应,不过说归说做归做,一切照旧。 茶如人生,人生如茶。 我和父亲的人生也如我们喜好的茶味。父亲喜欢浓茶,一如他的人生经历沧桑厚重。年少贫寒时所受疾苦,养育儿女时所付的艰辛,都包涵在含辛茹苦忍辱负重中,现年逾古稀,仍不减当年,依旧为儿孙费心劳神,不知远在家乡爱喝浓茶的老父亲现在胃口可好,夜晚睡眠可安。 、作者:赖燕琼 长大后我也成了你 你上一座山 呈现的永远是雄壮巍峨 草木掩盖下却是道道深沟浅壑 你是一条河 悄无声息地滋润着生命的绿色 为了那花儿盛开 义无反顾地日夜奔波 你是耀眼的太阳 源源不断地传递着光和热 谁知那是你消耗着生命燃烧着自我 你是那夜空无名的星一颗 哪怕再距离遥远 也要用微弱的光灿烂星河 小时候 不理解你的苦乐 心里还老是抱怨 为何总是聚少离多 长大后 我也成了你 用爱照亮着每个角落 苦和累却从不言说 、作者:李强 男,年生人。喜欢看书、写作、旅游。 父亲带给我欢乐的童年 我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生的人,小的时候家里很穷,母亲没有工作,父亲的工资又低。但我和姐弟们的童年却过的非常快乐,因为我们有个好父亲。 那时父亲只要一有空闲,会领我们姐弟几人出去玩,这常常让邻家孩子们羡慕不已。在那个年代,作为家长肩上生活的担子都很重,能够像我父亲那样抽出精力陪伴孩子成长的家长少之又少,因此说有这样的父亲是我们的幸运。我们姐弟五人的年龄相差都在一岁左右,个头也像梯田似的一个比一个高一点,我们这样一群孩子跟在父亲后面显得很滑稽,父亲是我们那远近闻名的孩子王。父亲领我们玩的花样层出不穷,要么上屋后的东平山捉昆虫、采野菜、摘野果;要么下东洲河去游泳、捉鱼、网虾······总之,在那个物质和文化生活都极度困乏的年代,父亲带给我们无尽的欢乐,他让我们在大自然中尽情地玩耍,尽情地欢笑,那无忧无虑的欢笑声至今仍在我的耳边萦绕。 那段快乐的时光给我们留下了太多难忘的记忆,如今几十年过去了,我们姐弟们谈起那些往事还是津津乐道。印象最深的那一次,是一场洪水过后,我们在东洲河畔发现一个就要干涸的沙坑里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大大小小的鲫鱼,黑乎乎的一大片。当时我们惊愕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旋即便兴奋地欢呼雀跃起来。那天父亲领着我们捉了很多的鱼,还送给了左邻右舍一些。小时候我们家那一片都是小平房,到了盛夏季节几乎家家都在院子里做饭。那天傍晚,我们几家炖鱼的香气飘散的很远很远。 父亲在解放前读过几年私塾,在当时也算是个文化人了。父亲读过许多小说,每当我们玩累了就会围坐在父亲的身旁,听他绘声绘色地讲小说中的故事。父亲通过故事教给我们许多做人的道理,陶冶了我们的情操,也丰富了我们童年的生活。记得在我上小学的时候,电台里经常播送一段山东快书《武松打虎》。一次我们上早自习时,有几个同学在议论武松如何如何厉害,我插嘴说,其实李逵比武松厉害,武松只打死一只老虎,而李逵却打死了四只老虎,你们说谁厉害?这几个同学都愣住了,他们没有一个会讲故事的父亲,从来没听说过李逵也打过虎。随即他们就缠着我讲李逵打虎的故事,从此我就成了班里最会讲故事的人。我在学生时代一直默默无闻,这是为数不多可以炫耀一下的事情了。 、作者:岳秀芬 业余文学爱好者 父亲的爱 岁月将日子的惆怅刻在父亲脸上 密密麻麻的皱纹刻满了岁月的沧桑 风儿抖动的长须 便是日子中琐碎的煎熬 一头白发 爬满了岁月的记忆 父亲在耕牧的呦喝声中 度过春夏秋冬 跌落的白云在羊群中 撒欢父亲艰辛并快乐着满目的绿色 点燃了父亲的希望 金黄色的麦穗和那甘甜的瓜汁燃烧着 父亲心中丰收的喜悦 父亲用犁铧将日子耕成诗行 总是贫瘠和干旱的句号失落了父亲的希望 用汗水浇灌是父亲一生的执念 收获的渴望 无非是走出贫穷摆脱饥荒 、作者:张飞 父亲 一条长长的路,充满着阳光 走在路上,感悟生活的真谛 父爱如山,父亲是脊梁 攀越大山,走向外界 父爱是阶梯,一步一个脚印 一面镜子,折射爱的光芒 谆谆教诲,让我懂得珍惜机会时不我待,机不再来 父亲是儿子的偶像,做人的教科书 父亲的魅力,人生的蓝本 记忆犹新,励志我的人生 父亲的执着,感化叛逆的灵魂 忆旧人生,父亲让成才 再苦再累,也不能让我缀学 一颗爱心,终生感恩 姗姗脚步,人生的起航线 父亲的远见,造就我的未来 在那一方天地,幸运与我共舞 走出黄土地,父用心良苦 没有爱的教育,哪有爱的故事 相伴人生,父亲是灯塔 夜航的艰辛,远望在波澜中 谁不是圣贤,孰能无过 后天的悟道,是踩在父亲的肩头看世界 谁能理解,压在父亲心头的曲解 父亲的胸怀,海阔天空 细味走过的路,我难以逾越 他处世之道,游刃有余 风雨波澜的历练,引领我的旗帜 一生的赏读,受益匪浅 父爱,贵在慈严有度 很少体罚与我,但我心生敬畏 从姗姗迈步,还是军旅岁月 父亲是我的天,父亲是我的路 、作者:屈晗 基层干部,大学文化程度,爱写作,爱思考,爱旅游。 父亲对我不再“催官” “催官”这个词是我根据“催婚”想出来的,意思和“催婚”大体相当,只不过“催婚”是家长盼望孩子早日成家,“催官”则是家长希望孩子快点当官! 父亲“催官”是有原因的。他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在农村务农大半辈子。听村里的老人讲,父亲十八岁那年想改变命运,结果却受了刺激。那年,部队干部到乡里招兵,父亲也跑到乡政府凑热闹,大队支书的儿子抓起石碾走了一圈,支书和一些乡村干部就鼓掌,带兵的干部当场拍板,说这娃是当兵的好材料,我们收下了! 当时父亲就笑了,挤上前说:“这算啥,我抓石碾比他走的还远。”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酒葫芦喝两口,借着酒劲,也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抓起石碾走了两圈!村支书气的脸都绿了,说:“你就是走三圈也没用,你家的成份高,不是贫下中农出身,部队不会要你!” 就这样,支书的儿子进了军营,父亲进了生产队的牛棚,帮助老饲养员喂牛。父亲认为他是因为家里穷,吃了没有人“当官”的亏,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他不止一次说,就算砸锅卖铁也要供我读书,将来当个官,来光耀门庭。 我大学毕业后,进入乡镇一家部门工作。父亲兴奋的请乡邻到家中喝酒,酒是他认为最好的瓶装酒。在他的眼里,乡镇就是衙门,我能在那里上班,就是捧上了“铁饭碗”,吃上了“皇粮”。父亲叮嘱我好好干,千万不能当贪官,要像村头戏里演的那样,当个铁面无私的清官,最好能六亲不认,让他去给人家解释:“俺家娃也没法,端公家的饭碗,就得为民做主不是?” 参加工作三年,我年年往家里拿先进工作者荣誉证书,还被提为单位副职!父亲惊喜万分,连声说“少年得志,少年得志啊!”他将红本本证书供放在伟人的画像下面,乡邻们到家里串门,他不像从前那样夸他的牛养多好,而是夸他儿子多有出息。但他不知道我的单位在最偏远的地方,算上“一把手”和我,正式职工只有两个人! 父亲炫耀了几年,看我不再有“动静”,就问我:“咋还没有“转正”?媳妇也该熬成婆婆了,是不是犯错误了?”我无言以对,我想给他解释,基层的工作任务很重,农村干部没日没夜奋战在第一线,千方百计帮助农民脱贫致富,担任个一官半职意味着责任更大,奉献更多,说这些父亲能理解吗? 后来,我发现父亲慢慢转变了,因为老家的基层干部不仅要入户调查,建立档案材料,选准脱贫项目,更重要的是要先转变人的观念,打破“官本位”思想。父亲看到基层干部吃住在村室,真心为村民办实事,而且没有一点架子,就对基层干部多了几分理解。他见到我后,不再“催官”,而是说:“农村干部晚上经常加班加点,比我这地里干活的老农民还忙,也是真的不容易!你本身就是农民的儿子,我不求你当多大的官,能为老百姓干些实事,比啥都强!” 父亲终于不再对我“催官”了,晚上我要陪他好好喝两杯! 、作者:林志勇 福建省莆田市秀屿区笏石镇大坵村人,莆田市作协会员。在福建日报、海峡都市报、湄洲日报、莆田晚报、莆田侨乡时报、民间文学、故事会、上海故事、今古传奇/故事版、中国故事、乡土/野马渡、传奇传记文学选刊、山海经、微型小说选刊、渔村文艺、鲁北文学、新语丝、笑话大王月刊等发表数百篇文章。其中姐姐是个魔术师荣获第六届莆田学院文学奖三等奖,还有数十篇文章荣获各种奖项。 我的老父亲(散文) 我的父亲是位地地道道的农民,他不识字,从小至今一辈子跟土地打交道。父亲是从苦中熬出来的,因此他总是想方设法尽可能地节省:他脚上的鞋,连脚趾头都钻出来,他却一直穿到现在。然而,对于孩子,父亲却总是竭尽全力地给予,努力地满足孩子们的需求。 小时侯家里穷,很难吃上一顿肉。孩提时代,我们时常盼望着去帮忙村里人办喜事的父亲回来,因为他可以在主人家里吃上一顿饭。吃饭时,父亲就把肉均成几份,然后把自己的一份用塑料袋装好,接着解释说自己怕荤不敢吃,顺便带回家让孩子们尝尝鲜。同桌的人都知晓父亲的心思,大家就好心地把肉都夹给父亲,父亲为此一直都感恩在心。 我们知道父亲出去帮人家做事,大家就都窝在家里眼巴巴地盼她早点回来。好不容易捱到晚上,父亲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回。果然不出所料,父亲带回了我们渴望己久的肥肉了。一见到肉,我们的口水都涎出来了,大家狼吞虎咽地把它们一扫而光。末了我们还用舌头舔舔碗底。父亲见我们吃得津津有味,他的眼泪就叭叭哒哒地往下掉。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傻呆呆地站立着。 五年前,一向和蔼可亲、善解人意的母亲突然间脾气变得异常暴躁,火药味十足。起先大家并没在意,只到有一天她找不到回家的路,这才引起大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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