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简介

长孙无忌(年-年),字辅机,河南洛阳人,唐初宰相、外戚,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隋朝右骁卫将军长孙晟之子,母亲高氏为汉族(北齐乐安王高劢之女),文德皇后同母兄。长孙无忌出身于河南长孙氏,自幼被舅父高士廉抚养成人,与唐太宗是布衣之交,后又结为姻亲。唐高祖起兵后,无忌前往投奔,并随太宗征战,成为其心腹谋臣,后参与策划玄武门事变。

贞观元年(年),长孙无忌改任吏部尚书,并被定为功臣第一,进封齐国公,食实封一千三百户。他既是勋臣,又是国戚,深受太宗礼遇,能够出入太宗卧室。同年七月,唐太宗又拜长孙无忌为尚书右仆射。当时,有人进密表劝谏,认为长孙无忌权宠过盛。唐太宗将密表出示给长孙无忌,以表明君臣无猜,又召集群臣,表示对无忌的信任。但长孙无忌担心富贵至极会带来灾祸,一再恳请辞去相位,长孙皇后也为之极力劝说。唐太宗无奈,只得改任长孙无忌为开府仪同三司。

贞观七年(年),唐太宗册拜长孙无忌为司空。长孙无忌上表推辞,被驳回后,又通过高士廉再次提出请求,认为以外戚担任三公,会招致“圣主私亲”的非议。唐太宗仍旧不许,表示授官是以才德为标准。长孙无忌又亲自上表辞让,唐太宗批复道:“我为秦王时,你就是我的得力心腹,在你的辅佐下,我才得以廓清宇内,君临天下。以你的功绩、才干、声望,完全能胜任三公之职,你就不要再推辞了。”他特意撰写一篇《威凤赋》,赏赐给长孙无忌,追思自己创业之艰与无忌的佐命之功。

贞观十一年(年),唐太宗封长孙无忌、房玄龄等十四位功臣为世袭刺史。长孙无忌被封为赵州刺史,改封赵国公。他认为实行分封有害无益,便上表反对,并道:“臣等披荆斩棘的侍奉陛下,如今四海一统,陛下却让我们世代治理外地州郡,这跟流放有何不同?”唐太宗叹道:“分封功臣,是要让你们的后代世代捍卫王室。你们却把我这山河般庄重的誓言看得淡薄,反而心有怨言,我又怎能勉强诸位到封地去。”分封之事因此作罢。

贞观十六年(年),长孙无忌进拜司徒。

贞观十七年(年),唐太宗将二十四位功臣的画像挂入凌烟阁,长孙无忌则位列第一。同年四月,唐太宗命长孙无忌与房玄龄、萧瑀、李勣,会合大理寺、中书省、门下省,一同审讯太子李承乾谋反案。不久,唐太宗改立晋王李治为皇太子,任命长孙无忌为太子太师。

贞观十九年(年),唐太宗东征高句丽。长孙无忌与岑文本、杨师道一同随军出征,并代理侍中之职。在围攻安市城的战役中,长孙无忌率一万一千精兵埋伏在山北峡谷中,作为奇兵冲击敌后,并拆毁所有桥梁,断绝高句丽援军归路,迫降敌军主帅高延寿、高惠真。

贞观二十年(年),长孙无忌与太子太傅房玄龄、太子太保萧瑀一同辞去三师官职。

贞观二十一年(年),长孙无忌又遥领扬州都督。

贞观二十二年(年),中书令马周病逝。唐太宗任命长孙无忌为检校中书令,并主持尚书省、门下省事务。

贞观二十三年(年),唐太宗病逝于行宫翠微宫,遗命长孙无忌与褚遂良辅政。太子李治悲痛欲绝,抱着长孙无忌的脖子痛哭。长孙无忌请李治处理政事以安内外,李治仍哀哭不止。六月,太子李治继位,是为唐高宗。长孙无忌进拜太尉、同中书门下三品,仍兼任扬州都督,主持朝政。当时,长孙无忌以元舅的身份辅政,每有进言,唐高宗都优先采纳。曾有洛阳百姓李弘泰诬告长孙无忌谋反,高宗立即下令将其处斩。

永徽四年(年),唐高宗命长孙无忌审理房遗爱谋反案。吴王李恪名望素高,且与长孙无忌有旧怨。长孙无忌欲借机诛杀李恪,以绝众望,便诬称李恪也参与谋反。二月,房遗爱等人被处斩。李恪也被赐死,死前大骂:“长孙无忌窃弄威权,陷害良善,祖宗有灵,必让其宗族覆灭。”江夏王李道宗、驸马都尉执失思力因与长孙无忌不和,也被流放岭南。

永徽五年(年),唐高宗欲废黜王皇后,立武昭仪(武则天)为皇后。他担心大臣不从,便与武则天到长孙无忌家中饮宴,赏赐金宝缯锦十车,又任命无忌的三个庶子为朝散大夫,并以皇后无子来暗示无忌。长孙无忌却假装不明白高宗的意思,顾左右而言他。高宗怏怏而归。后来,武则天的母亲杨氏多次到长孙无忌家中请求,礼部尚书许敬宗也加以劝说,但都被无忌正色拒绝。

永徽六年(年),唐高宗决定废后,召长孙无忌、李勣、于志宁、褚遂良入内殿商议。李勣称病未去,于志宁噤不敢言,褚遂良则激烈反对。长孙无忌虽未明言反对,但却在一定程度上支持褚遂良。[29]但唐高宗最终还是将王皇后废为庶人,改立武则天为皇后。武则天因长孙无忌接受赏赐却不肯支持自己,对他怀恨在心。

显庆四年(年),许敬宗指使人向高宗呈奏密章,称监察御史李巢勾结长孙无忌,图谋造反。唐高宗便命许敬宗与侍中辛茂将一同审查。许敬宗奏道:“长孙无忌谋反已露苗头,我担心他知道事情暴露,会采取紧急措施,号召同党,必成大患。希望陛下能果断处理,尽快拘捕。”唐高宗也不与长孙无忌对质,便下诏削去他的官职和封邑,流徙黔州,并让沿途州府发兵护送。长孙无忌的儿子都被罢官除名,流放岭南。同年七月,唐高宗又让李勣、许敬宗复审长孙无忌谋反案,许敬宗命中书舍人袁公瑜到黔州审讯无忌谋反罪状。袁公瑜一到黔州,便逼令长孙无忌自缢。长孙无忌死后,家产被抄没,近支亲属都被流放岭南为奴婢。

上元元年(年),唐高宗追复长孙无忌官爵,命其孙长孙元翼承袭赵国公爵位,并将他陪葬昭陵。

《新唐书》记载

长孙无忌,字辅机。性通悟,博涉书史。始,高祖兵度河,进谒长春宫,授渭北道行军典签。从秦王征讨有功,累擢比部郎中、上党县公。

皇太子建成毒王,王病,举府危骇。房玄龄谓无忌曰:“祸隙已芽,败不旋踵矣。夫就大计者遗细行,周公所以绌管、蔡也。”遂俱入白王,请先事诛之,王未许。无忌曰:“大王以舜何如人?”王曰:“浚哲文明,为子孝,为君仁,又何议哉?”对曰:“向使浚井弗出,得为孝乎?涂廪弗下,得为仁乎?大杖避,小杖受,良有以也。”王未决。事益急,乃遣无忌阴召房玄龄、杜如晦定计。无忌与尉迟敬德、侯君集、张公谨、刘师立、公孙武达、独孤彦云、杜君绰、郑仁恭、李孟尝讨难,平之。王为皇太子,授左庶子。即位,迁吏部尚书,以功第一,进封齐国公。帝以无忌皇后兄,又少相友,眷倚日厚,常出入卧内。进尚书右仆射。突厥颉利可汗已盟而政乱,诸将请遂讨之。帝顾新歃血,不取为失机,取之失信,计犹豫,以问大臣。萧瑀曰:“兼弱攻昧,讨之便。”无忌曰:“今我务戢兵,待夷狄至,乃可击。使遂弱,且不能来,我又何求?臣谓按甲存信便。”帝曰:“善。”然卒取突厥。

或有言无忌权太盛者,帝持表示无忌曰:“我与公君臣间无少疑,使各怀所闻不言,斯则蔽矣。”因普示君臣曰:“朕子幼,无忌于我有大功,视之犹子也。疏间亲、新间旧之谓不顺,朕无取焉。”无忌亦自惧贵且亢,后又数言之,遂解仆射,授开府仪同三司。与房玄龄、杜如晦、尉迟敬德皆以元勋封一子郡公。进册司空,知门下、尚书省事,无忌辞,又因高士廉口陈“以外戚位三公,嫌议者谓天子以私后家”。帝曰:“朕任官必以才,不者,虽亲若襄邑王神符,不妄授;若才,虽仇如魏征,不弃也。夫缘后兄爱昵,厚以子女玉帛,岂不得?以其兼文武两器,朕故相之,公等孰不曰然?”无忌固让,诏答曰:“黄帝得力牧,为五帝先;夏禹得咎繇,为三王祖;齐桓得管仲,为五伯长;朕得公,遂定天下。公其无让!”帝又思所与共艰难,赖无忌以免,作《威凤赋》以赐,且况其功。

帝欲功臣并世袭刺史,贞观十一年,乃诏有司:“朕凭明灵之祐,贤佐之力,克翦多难,清宇内。盖时屯共资其力,世安专享其利,朕所不取。刺史,古诸侯,虽名不同,而监统一也。无忌等义贯休戚,效挺夷险,嘉庸懿绩,简在朕心。其改锡土宇,用世及之制。”乃以无忌为赵州刺史,以赵为公国;房玄龄宋州刺史,国于梁;杜如晦赠密州刺史,国于莱;李靖濮州刺史,国于卫;高士廉申州刺史,国于申;侯君集陈州刺史,国于陈;道宗鄂州刺史,王江夏;孝恭观州刺史,王河间;尉迟敬德宣州刺史,国于鄂;李勣蕲州刺史,国于英;段志玄金州刺史,国于褒;程知节普州刺史,国于卢;刘弘基朗州刺史,国于夔;张亮澧州刺史,国于郧。凡十有四人。余官食邑尚不在。无忌等辞曰:“群臣披荆刺,事陛下。今四海混一,诚不愿违远左右,而使世牧外州,与迁徙等。”帝曰:“割地封功臣,欲公等后嗣长为籓翰,而薄山河之誓,反为怨望,朕亦安可强公土宇邪?”遂止。后帝幸其第,自家人姻娅劳赐皆有差。久之,进位司徒。

太子承乾废,帝欲立晋王,未决,坐两仪殿,群臣已罢,独留无忌、玄龄、勣言东宫事,因曰:“我三子一弟,未知所立,吾心亡聊。”即投床,取佩刀自向,无忌等惊,争抱持,夺刀授晋王,而请帝所欲立。帝曰:“我欲立晋王。”无忌曰:“谨奉诏,异议者斩!”帝顾王曰:“舅许汝矣,宜即谢。”王乃拜。帝复曰:“公等与我意合,天下其谓何?”答曰:“王以仁孝闻天下久矣,固无异辞;有如不同,臣负陛下百死。”于是遂定。以无忌为太子太师、同中书门下三品,“同三品”自此始。帝又欲立吴王恪,无忌密争止之。帝征高丽,诏摄侍中。还,辞师傅官,听罢太子太师,遥领扬州都督。

帝尝从容问曰:“朕闻君圣臣直,人常苦不自知,公宜面攻朕得失。”无忌曰:“陛下神武圣文,冠卓千古,性与天道,非臣等愚所及,诚不见有所失。”帝曰:“朕冀闻过,公等乃相谀悦。朕当评公等可否以相规。”谓:“高士廉心术警悟,临难不易节,所乏者骨鲠耳。唐俭有辞,善和解人,酒杯流行,发言可意,事朕二十年,未尝一言国家事。杨师道性谨审,自能无过,而懦不更事,缓急非可倚。岑文本敦厚,文章、论议其所长也,谋常经远,自当不负于物。刘洎坚正,其言有益,不轻然诺于人,能自补阙。马周敏锐而正,评裁人物,直道而行,所任皆称朕意。褚遂良鲠亮,有学术,竭诚亲于朕,若飞鸟依人,自加怜爱。无忌应对机敏,善避嫌,求于古人,未有其比;总兵攻战,非所善也。”

二十三年,帝疾甚,召入卧内,帝引手扪无忌颐,无忌哭,帝感塞,不得有所言。翌日,与遂良入受诏,顾遂良曰:“我有天下,无忌力也。尔辅政,勿令谗毁者害之。”有顷,崩。方在离宫,皇太子悲恸,无忌曰:“大行以宗庙、社稷属殿下,宜速即位。”因秘不发丧,请还宫。

太子即位,是为高宗。进无忌太尉,检校中书令,犹知门下、尚书二省。固辞尚书省,许之。帝欲立武昭仪为后,无忌固言不可。帝密以宝器锦帛十余车赐之,又幸其第,擢三子皆朝散大夫,昭仪母复诣其家申请。许敬宗数劝之,无忌厉色折拒。帝后召无忌、遂良及于志宁言后无息,昭仪有子,必欲立之者。无忌已数谏,即曰:“先帝付托遂良,愿陛下访之。”遂良极道不可,帝不听。

后既立,以无忌受赐而不助己,衔之。敬宗揣后指,阴使洛阳人李奉节上无忌变事,与侍中辛茂将临按,傅致反状。帝惊曰:“将妄人构间,殆不其然。”敬宗具言:“反迹已露,陛下不忍,非社稷之福。”帝泣曰:“我家不幸,高阳公主与我同气,往谋反,今舅复尔,使我重愧天下,奈何?”对曰:“房遗爱口乳臭,与女子反,安能就事?无忌奸雄,天下所畏伏,一旦窃发,陛下谁使御之?今即急,恐攘袂一呼,以啸同恶,且为宗庙忧。陛下不见隋室乎?宇文化及父宰相,弟尚主,而身掌禁兵,炀帝处之不疑,然而起为戎首,遂亡隋。愿陛下决之。”帝犹疑,更诏审核。明日,敬宗言无忌反明甚,请逮捕。帝泣曰:“舅果尔,我决不忍杀,后世其谓我何?”敬宗曰:“汉文帝舅薄昭,从代来有功,后坐杀人,帝惜挠法,令朝臣丧服就哭之,昭自杀,良史不以为失。今无忌忘先帝之德,舍陛下至亲,乃欲移社稷、败宗庙,岂特昭比邪?在法夷五族。臣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乘机亟行,缓必生变。无忌与先帝谋取天下,天下伏其智,王莽、司马懿之流。今逆徒自承,何疑而不决?”帝终不质问。遂下诏削官爵封户,以扬州都督一品俸置于黔州,所在发兵护送;流其子秘书监冲等于岭外;从弟渝州刺史知仁贬翼州司马。后数月,又诏司空勣、中书令敬宗、侍中茂将等覆按反狱。敬宗令大理正袁公瑜、御史宋之顺等即黔州暴讯。无忌投缳卒,冲免死,杀族子祥,流族弟思于檀口,大抵期亲皆谪徙。

初,无忌与遂良悉心奉国,以天下安危自任,故永徽之政有贞观风。帝亦宾礼老臣,拱己以听。纲纪设张,此两人维持之也。既二后废立计不合,奸臣阴图,帝暗于听受,卒,以屠覆,自是政归武氏,几至亡国。

上元元年,追复官爵,以孙元翼袭封。初,无忌自作墓昭陵茔中,至是许还葬。文宗开成三年,诏曰:“每览国史至太尉无忌事,未尝不废卷而叹。其以裔孙钧为猗氏令。”

无忌从父敞,字休明。隋炀帝为晋王,敞以库直从畋骊山,王凌危逐鹿,谏曰:“大王冒垂堂,淫原兽,可乎?”王遂止。即位,颇见识擢。及幸江都,留守禁御。高祖入关,率子弟谒新丰,授将作少监,出为杞州刺史。贞观初,坐受赇免。太宗以后属,岁私给禀,偿其费。累封平原郡公。卒赠幽州都督,谥曰良,陪葬昭陵。

从父弟操,字元节。父览,为周大司徒、薛国公。操有学术。初,高祖辟署相国府金曹参军。未几,检校虞州刺史。从秦王征讨,常侍旁,与闻秘谋。徙陕州,城中无井,人勤于汲,操为酾河溜入城,百姓利安。以母丧解,长老守阙颂遗爱。服除,封乐寿县男。为齐、扬、益三州刺史,课皆最,下诏褒扬。永徽初,以陕州刺史卒,赠吏部尚书,谥曰安,葬给鼓吹,至虞罢。

子诠,尚新城公主。诠女兄为韩瑗妻。无忌得罪,诠流巂州,有司希旨杀之。诠有甥赵持满者,工书,善骑射,力搏虎,走逐马,而仁厚下士,京师无贵贱爱慕之。为凉州长史,尝逐野马,射之,矢洞于前,边人畏伏。诠之贬,许敬宗惧持满才能仇己,追至京,属吏讯搒,色不变,曰:“身可杀,辞不可枉!”吏代为占,死狱中。

无忌族叔顺德。顺德仕隋为右勋卫,征辽当行,亡命太原,素为高祖亲厚。太宗将起兵,令与刘弘基募士于外,声备贼,至数万人,乃结队按屯。大将军府建,授统军,从平霍邑、临汾、绛郡有功。与刘文静击屈突通于潼关,通将奔洛阳,顺德跳追桃林,执通以献,遂定陕县。以多进左骁卫大将军,封薛国公。讨建成余党,食千二百户,赐宫女,诏宿内省。俄以受赇为有司劾发,帝曰:“顺德元勋外戚,爵隆位厚至矣。若令观古今自鉴,有以益国家者,朕当与共府库,何至以贪冒闻乎?”因赐帛数十愧切之。大理少卿胡演曰:“顺德以赂破法,不可赦,奈何又赐之?”帝曰:“使有耻者,得赐甚于戮;如不能,乃禽兽也,杀之何益?”

李孝常谋反,坐与交,削籍为民。岁余,帝阅功臣图,见其像,怜之,遣宇文士及视顺德,顺德方颓然醉,遂召为泽州刺史,复爵邑。顺德素少检,侈放自如,至是折节为政,以严明称。先时守长多通饷问,顺德绳擿无所容,遂为良吏。前刺史张长贵、赵士达占部中腴田数十顷,夺之以给贫单。寻坐累还第。丧息女,感疾甚,帝薄之,谓房玄龄曰:“顺德无刚气,以儿女牵爱至大病,胡足恤?”未几,卒,遣使吊之,赠荆州都督,谥曰襄。贞观十三年,封邳国公。永徽中,加赠开府仪同三司。

历史评价

李世民:①无忌聪明鉴悟,雅有武略。②昔黄帝得力牧而为五帝先,夏禹得咎繇而为三王祖,齐桓得管仲而为五伯长。朕自居藩邸,公为腹心,遂得廓清宇内,君临天下。③司空、齐国公无忌等,并策名运始,功参缔构,义贯休戚,效彰夷险,嘉庸懿绩,简于朕心。④无忌善避嫌疑,应对敏速,求之古人,亦当无比;而总兵攻战,非所长也。⑤无忌尽忠于我,我有天下,多是此人力。

李恪:长孙无忌窃弄威权,构陷良善,宗社有灵,当族灭不久!

吕温:①昔者舜以九官致理,周以十乱反正,高皇以三杰祚汉,光武以二十八将中兴,若夫错综勋贤,牢笼今古,雄四代而高视者,其唯圣唐乎?……长孙赵公,举大义,除二凶,安宗庙,定社稷,以振我丕赫无疆之休,此则周公之匡救也。②赵国之先,发祥朔土。乃祖乃父,受天之祜。有女而圣,为天下母;有子而贤,为唐室辅。圣贤同气,千载一睹。丕显赵公,允文允武。克忠克仁,实有大勋。高祖受命,太宗归尊。翼翼乾乾,恪居於藩。群孽乱嗣,争窥神器,鸿业将坠。公揭大义,一匡天地。人到於今,家受其赐。帝将传圣,爰有顾命。汝忠汝诚,莫与汝京。为我圣子,守唐太平。公相高宗,有太宗遗风。刑措财丰,八荒来同,和气大融。妖星袭月,祸起中宫。公将正之,以王帝躬,力屈群邪,诚阻天聪。黜非其尤,令问无穷。

刘昫:①无忌戚里右族,英冠人杰,定立储闱,力申军谊饰演的长孙无忌安社稷,勋庸茂著,终始不渝。及黜废中宫,竟不阿旨,报先帝之顾托,为敬宗之诬构。嗟乎!忠信获罪,今古不免;无名受戮,族灭何辜!主暗臣奸,足贻后代。②赵公右戚,两朝宣力。功成不去,竟逢鬼域。③无忌、遂良衔不协之素,致千载之冤。永徽中,无忌、遂良忠而获罪,人皆哀之。殊不知诬陷刘洎、吴王恪于前,枉害道宗于后,天网不漏,不得其死也宜哉!④太宗诸子,吴王恪、濮王泰最贤。皆以才高辩悟,为长孙无忌忌嫉,离间父子,遽为豺狼,而无忌破家,非阴祸之报欤?

宋祁:①无忌与遂良悉心奉国,以天下安危自任,故永徽之政有贞观风。帝亦宾礼老臣,拱己以听。纲纪设张,此两人维持之也。②高宗之不君,可与为治邪?内牵嬖阴,外劫谗言,以无忌之亲,遂良之忠,皆顾命大臣,一旦诛斥,忍而不省。反天之刚,挠阳之明,卒使牝咮鸣辰,祚移后家,可不哀哉!天以女戎间唐而兴,虽义士仁人抗之以死,决不可支。然瑗、济、义琰、仪四子可谓知所守矣。噫,使长孙不逐江夏、害吴王,褚不谮死刘洎,其盛德可少訾乎!

曾巩:当房、杜之时,所与共事则长孙无忌、岑文本,主谏诤则魏郑公、王珪,振纲维则戴胄、刘洎,持宪法则张元素、孙伏伽,用兵征伐则李勣、李靖,长民守土则李大亮。其余为卿大夫,各任其事,则马周、温彦博、杜正伦、张行成、李纲、虞世南、褚遂良之徒,不可胜数。

张唐英:无忌其后卒被流窜死于黔南,天下以为寃,然而亦疑其诬杀吴王恪之报应也。

范祖禹:①君臣以道相与,以义相正者也。故先王以群臣为友,有朋友之义,非徒以上下之分相使而已。太宗欲闻过于无忌,而无忌纳谄以悦之。君好直而臣不忠,其罪大矣。②高宗欲废后而立妾,故官无忌妾子,又重赂以悦之,诱之以利,非德赏也。而无忌受其官与赐,岂未之思乎?夫大臣欲以义正君,而先没于利,不足以为重矣。无忌苟辞其官、反其赐而不受,使其君知大臣之不可诱以利,亦足以格其非心而益见惮矣。无忌不知出此,卒使武后怨其受赐而不助己,奸臣得以入其谋,高宗无足讥焉,惜乎无忌之不学也!

张燧:长孙无忌、褚遂良之死,世咸悲之。余以为二子均有死道。夫吴王恪,太宗爱子也,太宗立高宗为太子,又欲立恪。无忌以举棋不定为讽,似矣。而其后也,竟以房遗爱狱诬构吴王,陷之重辟。刘洎,太宗直臣也,洎性疏致祸,理固应耳,而罪不至死。遂良诬以“伊霍”一语,必欲毙之,虽马周强诤不少解。夫此二子者,所谓太宗心膂臣也,一杀其爱子,一贻其主以杀直臣之名。由此观之,武氏之祸,犹为晚也。

丁耀亢:无忌以内戚佐太宗有天下,称元勋焉。死于阴人之手,不亦枉乎?至其诬恪一事,足以感动天帝,而后知古来英雄之死,别有阴报,不必为之扼腕也。故曰:大舆多尘,君子有以慎其终矣。

王夫之:①长孙无忌曰:“太子仁恕,实守文之德。”此佞者之辩也。太宗不能折之,遽立治而不改,唐几以亡。仁恕者,君德之极致,以取天下而有余,况守文乎?无忌恶知仁恕哉!不明不可以为仁,不忠不可以为恕。……故仁恕者,君子之大德,非中人以下所能居之不疑者也。高宗竟以此而不庇其妻子,不保其世臣,殃及子孙,祸延宗社。长孙无忌恶足以知仁恕哉?挟仁恕之名以欺太宗,而太宗受其罔,故曰佞者之辩也。②夫长孙无忌之决于诛杀,固非挟私以争权,盖亦卫高宗而使安其位尔。乃卫高宗而不恤唐之宗社,则私于其出,无忌之恶也。原其所自失,其太宗之自贻乎!承乾废,魏王绌,太宗既知恪之可以守国也,则如光武之立明帝,自决于衷,而不当与无忌谋。如以高宗为嫡子而分不可紊,则抑自决于衷,而尤不当与无忌谋。疑而未决,则在廷自有可参大议之臣,如德宗之于李泌,宋仁宗之于韩琦,资其识以成其断。唯无忌者,高宗之元舅也,而可与辨高宗与恪之废立乎?房玄龄、褚遂良之赞立高宗,义之正也;太宗之疑于立恪,道之权也;无忌之固请立高宗,情之私也。挟私而终之以戕杀,无忌之恶稔,而太宗不灼见而早防之,不保其子,不亦宜乎!

龚炜:唐武氏之乱,成于徐世勣“陛下家事”一言,而其原实由于长孙无忌之私其甥。当承乾之废,无忌等力赞晋王,太宗寻悔之,欲更立吴王恪。夫再易太子,诚非美事;然为宗社大计,又不得以常理论。雉奴懦恪类己,知子莫若父矣。无忌以恪非长孙氏出,力谏而止。高宗立,遂有聚□之耻。未几,而遂有□攘之祸。无忌早已不保其身,世勣亦一传而覆其宗。人臣一念之私,凶于尔国,害于尔家,可惧哉!

蔡东藩:长孙无忌、褚遂良,不能进谏于入宫之时,徒欲劝阻于废后之际,先几已昧,后悔曷追?

赞赏

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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