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精华专栏期：流风回雪诗集

流风回雪

家在姑苏住，从来未枕河。可能因为未枕河，所以并不具备南方女子的秀美柔婉，倒是凭着的大个子，硬生生挤进白鹭国学苑，担任了电台主播。师承午午，师门弘一法师（李叔同），《午午私塾》梦字科学员，学号17。自年轻时就喜欢耍耍笔杆子，曾是市文联散文诗学会的会员，但无甚建树，然也自得其乐。梦想是像我的师傅：张口珠玑，下笔千钧。

序

/午午（白鹭站长）

对流风回雪最初的印象，有点戏剧性。因为最初不温不火，悠闲散淡，时常见到一些味道浓郁的诗歌和散文发布，文笔洗练简洁，语句耐人寻味，和雨夜丁香很相似，乃至错觉以为是丁香的小马甲儿。及至后来慢慢熟悉有了闲聊，才知道自己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不禁哑笑。原来是丁香介绍过来的文友。

聊的多了，知道流风的一些兴趣爱好，邀约来做散文或诗歌版主，但被婉拒了，当时开玩笑的说她是一只狡猾的鱼儿，眼看着要咬钩结果逃开了。后来就这样称呼她叫鱼儿。知道更多的一些性情和生活，也就更为亲近。因为机缘进入了白鹭书院对联班学习，也因为机缘成为了本派门下弟子。几个春秋相处下来，就如最初的印象，不温不火，悠闲散淡。靠近鱼儿，像四月天气的某个下午，斜斜的阳光透过玻璃照着一杯茶、一本书、一炉香，似有若无的曲子跟茶的烟雾一起缭绕。走近鱼儿，有如走进一副苏州的刺绣，古色古香透着隽永的味道，让多浮躁的心都能沉静下来。

1

下津桥断想下津桥，横跨在寒山寺和西园寺之间。因为横亘在两座古寺之间，所以它像一本神秘的宝典，禅机哲理深藏于内。一个金坞西坠的黄昏，我走上了这座桥。桥面霜样的白，桥身通体的坚，青石砌成的拱券被氺照的亮亮的，而且发出啪啪的击水声，水是比桥还古老的运河水，因为常运常新，所以显得轻盈灵活而年轻，桥却因为风霜的侵蚀和太多人的踩踏，显得其骨凌霜，老成持重。既便如此，桥和水依然像两个淡淡相交的君子，日夜不息的侃侃而谈。“明成化十八年造”，这就是下津桥最扼要的注解。史书没有告知后人为何要造这座桥，更没有说明为何要在两座古寺之间造这座桥。也许那是要给后人留下想象的余地。佛家不是讲究超然冥邈，普渡众生吗？而普度众生最直接的载体就是桥，形居尘俗而心居天外，桥是人们通往超然之路的唯一途径，由此，寺因桥尘缘广结，桥因寺境界全出。所谓智慧为正，中国古代建筑的特色就是讲究不偏不倚，对称工整，而下津桥却不然。它的两面石阶不相对称:南为27级，北为32级，是匠心独运，还是谬误偶成？这只有造桥人自己知道了。而设计此桥的人又是个什么样子呢？我想，他一定是个禅宗佛性的性情中人：“梦回山寺夜半钟，人不见，草连空，运河岸边唱晚风”他还一定是个善于状景的文人，6米的桥高气度开张，长空孤鸟，平芜远树，还有青烟缭绕的古寺尽收眼底，旷达的人登上此桥，致足乐也！消沉的人登上此桥，心境也因断霞横空的桥而豁然开朗，天下无不可过去之事，世间有自然相交之人，此刻的古桥已超出了它作为桥本身的含义。历史上的下津桥没有演绎过才子佳人洒泪而别的故事，也没有留下作为国家机制的亭桥驿站递送史官，转运军需的经历，下津桥是一座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桥，然而，“春江一曲柳千条，年前旧石桥，禅机哲理常运思，空灵万境本亦然。”因为与寺为邻，所以与善为本，仙境不在远处，佛法只在心头，处在两寺之间的下津桥，借景绝妙，构思奇绝，岂曰人工，委疑天造！拙政园“梧竹幽居”有一副名联：爽借清风明借月，动观流水静观山，如果把它移到下津桥，更能意与境合。下津桥开阔的气度令天光月影徘徊，远山近水留恋，伫立桥上，听晨钟暮鼓在晚风中回荡，心境和环境浑融妙合，人生哲学从隐忍到宽容，尘世之累彻底解脱，人，原来还有另外一种活法！

2

一湖波光这一湖波光是那个曾经叫“青春”的美人鱼身上剥离的鳞片。这一纶长竿是李后主卸下权力铠甲后独钓伤感和无奈的工具。这长长的水岸码头，可是苏轼当年望湖楼醉看白雨跳珠乱入船的地方？这闪闪的波光，像珍珠在蓝色绸缎上追逐，追逐又嬉戏，微风过处，湖水成行，诗成行。看见这一湖波光，你可曾想起李清照回首嗅青梅的顽皮？可曾想起女校书薛涛“常摆朱尾弄纶钓”的灵动？可曾想起鱼玄机“白日清宵是散仙”的顾盼？水是眼波横。世间美丽女子的秋波，就如这澹澹湖水，千娇百媚，晃耀夺目。你若多愁，这波光便是你的泪水，婆娑晶莹，流丽清婉。你若灵秀，这波光就像大脑深处的灵感，粼粼闪光，熠熠生辉。波光一湖，振采呈鲜。致词婉约，赋诗爽朗。看湖上承平气象，感古人停云诗就。秋水已共长天一色，孤鹜还不来与落霞齐飞？

3

《刚柔相济》人之一生，匆忙短促，要活得漂亮，除了删繁就简，就是刚柔相济。刚劲的山，柔美的草，亘古的青石，飘飘的风，寒冷的利剑，溢彩的流苏，铮铮的骨头，回流的血液……无不是刚柔相济，互为点染和依存的最佳诠释。刚，是力量，柔则是智慧。有力乏智，是可悲的。历史上的楚霸王，孔武有力，力能盖山，但没有以柔克刚的智慧，所以到手的江山，改属他人。三国的关羽，如果他不自视清高，不拒绝联姻孙权，用以柔克刚的方法，也不会自毁大好格局，因为他的刚愎，所以丧失荆州，败走麦城，父子殒命，他的悲剧，与其说是天定，不如说是他太过刚强的性格所致。舌头虽软，没有虫蛀，牙齿再硬，小小的虫子就能掏空。做人，血性不能无，但柔情更不能少。现实生活中，刚柔相济的例子数不胜数。柔软的舌，配上坚硬的牙，才能品出饭菜的美味。流动的水，需要坚实的容器，才能跟随你走遍天涯，并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滋润你的心田。马路上的汽车，若不是刚柔相济的轮胎，又怎能奔驰千里！生活中，最甜的是糖，比糖还甜的是微笑。微笑是化解一切不愉快的最好方法，它无需成本，只是智慧。以微笑待人，就是以温暖和柔情待人。江山也许是勇武者打下的，但一定是智慧者统治的。人，唯有低下谦逊的头颅，才能汲取智慧的养份。智慧使人胸怀如海，眼界如山，智慧之人皆有温良恭俭的德行，更有以柔克刚的高明手段。人生就像一艘船，力量是桨，智慧是帆，用力量的刚和智慧的柔，即使碰上再大的风浪，也不会倾覆！

4

《夜半看云》夜半睁眼，见天上的白云，如琼花喷雪，劈空而来。此刻的我，枕上有云气，床下有虫鸣，起身唤清风，开窗放云来！练云为裳，乘云共去，转朱阁，低绮户，仰慕东坡，超然尘外……一切的想象，如潮涌来。云，前奔后推，飘逸超旷，虽汹涌，却无声，令人想起欧阳公《秋声赋》里的四个字：衔枚疾走，尽管瞬息变化如白驹苍狗，却默然止息。一颗被云戏弄的星，眨着若隐若现的眼睛，好像在问：“疾疾归于何处”？诗人的想象是无穷的。李清照曾经写过：“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雾，仿佛梦魂归帝所”。她意中的千帆，就是云的化身，她的梦魂也只有依附云，才能到达帝所。情话百句，题于云上，方是浪漫，衣袂千色，裁为云裳，乃为最佳。云，是使者，是素笺，是雨的瑶池，虹的色板……出天河，经凌霄，奔广寒，那颗高五百丈的月桂，在汹涌的云涛中，汲取灵气，孕育出人间的三秋桂子……夜半看云起，胸中逸气生。无花人也好，处处是仙家。

5

夜半听雨两朵云在同一高度相遇相拥，于是，夜雨无涯，乘兴而下。从最初的淅淅沥沥，到饱和力量的叮咚跳达，空灵之音，飘逸超旷。奇情想象，如画轴在脑海中铺展……雨落池塘，珠起蛙跳。雨落乌蓬，急管繁弦。雨落锦缎，散了珍珠还聚。雨落中庭，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雨，是文人笔下满渚满瓯的酒，听了便醉，醉了便写出洋洋洒洒或离恨缠绵，或风神婀娜的辞章。辛弃疾也许就是在一个午夜，听着雨打楼台，才写出“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千古名句。雨，是夜最倾情的诵读者。白天的嘈杂，闭合了雨的灵魂，只有到了晚上，人才能感知雨的浩瀚和深邃，也只有在夜雨挥洒之际，诗思和联想如野马脱缰，奔腾而来。雨内心的独白，唯高情者才能领会：“夜雨染成水天碧，只待朝阳借出胭脂色”，它一腔情怀，只为荡涤乾坤，为人间迎来霞光万道。夜雨敲窗，声声可爱。声如诗行的平仄，又如小沙弥手中木鱼的起落。有琼玉叩天的空灵，又有梨花漫天的唯美。“墨云拖雨过西流”，是一幅水墨。“夜雨鸣廊到晓悬”，是一种写意。“夜雨不随歌扇歇”，是一派消遣世虑的盛景……夜半听雨，神近天空，思在瀚海。雨，是空灵的。诗，却是斑斓的。

6

《采诗哟，采诗》周朝，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就有一种人摇着木铎，到田间垅头，收集人们劳动和生活时创作的各种诗和歌谣，他们用刀把这些诗歌刻在竹简上，于是乎，就有了流传千年的，我们现在吟诵的美丽的《诗经》。他们虽然是官府遣派的，但人们却给了他们一个诗样的称呼：风人。那一夜，我梦回周朝，成了“风人”。玄衣黄裳，步履轻盈。木铎声伴着我明脆的嗓音，响过天边。“采诗哟，采诗”！“采诗哟，采诗”！桃花应了。春风中，它妖娆亮相，模样犹如那将要出嫁的年轻姑娘，其姿夭夭，其色灼灼，妩媚而湛然可爱。“采诗哟，采诗”！“采诗哟，采诗”！木铎摇到汉江，可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我不过江，只站在岸边轻吟“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想象“伊人送别，泪洒衣衫”，想象荇菜一行行，芦苇一丛丛，想象白茅在冬天的风中凌空虚蹈，想象芦蒿堆里野鸭一群群……“采诗哟，采诗”！“采诗哟，采诗”！我摇着缀玉联珠的木铎，穿过丛丛棠棣，绕过南木森森，召唤着身后的鸟兽鱼虫。不问哪朝哪代，不问今夕何夕，一同去采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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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咖啡读到一篇好文章《墙上的咖啡》，美国洛杉矶有家咖啡厅，高贵典雅，一天有位客人进来对服务生说，“两杯咖啡，一杯贴墙上”。客人饮完，付了两杯的钱走了，服务生把一张写着“一杯咖啡”的纸贴上了墙。又进来两位客人，点了三杯咖啡，两杯饮完，付了三杯的钱，服务生照例在墙上贴了“一杯咖啡”的纸……有人可能不解了。过几日，店里来了一个衣着寒酸的人，看着墙上对服务生说“墙上的一杯咖啡”，服务生以惯有的、谦恭的姿态给他端上了咖啡。也许在墙上留咖啡的人，并没感觉自己的行为有多么高尚，但他们肯定知道，这种行为是爱的延伸，那位谦恭的侍者，也并没有因为来者是位衣着寒酸的穷人而横眉冷对，狗眼圆睁。可见，人的品质不是社会制度决定的，但品质的优劣却决定着社会的发展和走向，一个国家的未来，完全由人的品质决定。常常在电视里看到这样的镜头：某某地方的领导，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为贫困学生发放助学金，那些可怜的莘莘学子，在脑满肠肥的领导面前像僵尸一样，尊严丧尽！还有那些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一到什么特定的节日，就会被安排到特定的场合，大张着缺齿少牙的嘴，说着特定的感谢语，领导的成就感是爆棚了，但老人的尊严却像脆弱的玻璃碎了一地。走在大街上，如果再有人追着问你幸福吗？你可以平静地告诉他：幸福在墙上的那杯咖啡里！因为只有和尊严相守，幸福才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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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排杂想你举目无侣，形容枯槁，萎弱无力地躺着。从擎天的柱到击水的舟，你一直是力量的象征，就连滚滚不尽的长江水，也因有你的腾跃而倍显壮阔。曾经的大气磅礴，曾经的奔腾无羁，曾经的力量万钧，都去了哪里？因何困于茂林一角？被巨浪抛掷？被狂风扫荡？还是被险礁暗算？躺在这里到底有多久了？从最初的盼望，到后来的失望，从大声的呼救到微弱的呻吟，你经历了从火焰到灰烬的漫漫煎熬。杂草居然在你身上安家了，鱼儿也不请自来，在缝隙间张望，风雨大作的日子，你的身躯还是野鸭们栖息的良所。命运真会开玩笑。偏偏让你搁浅在高挺的秀木间！你仰视着曾经的同伴，想起曾经的自己也是立身高耸，豪气干云。触景的痛唤起心底的伤。无数次在心底问：还能看到辽阔的天空吗？还能看到奔腾的激流吗？……前方就是一片开阔的河床，拐个弯，就能找回搏击风浪的豪情。等太阳升起的时候，鼓足勇气，借足风力，竭尽全力，乘着“悬水三千仞”，作一次勇敢者的搏击，你的前方一定别有天地！

9

枫桥随想喜欢这片水，不仅因为有隋梅的幽香阵阵飘过，也不仅因为有唐诗的余韵款款滑过，更因为它有禅意的回旋和诗愁的弥漫。水是平常的，却也是深情的。桥是沉默的，却也是送古迎今的。钟声是空邈的，但更是昭示希望的。这一味浅浅的雅趣，几人可解？……古诗，古桥，古碑，古镇，古运河，成就了寒山寺五古绝景，夜泊处，惊虹渡，水马驿站，铁铃关是寒山寺这幅水墨的留白，那么古雅，那么朴素，那么诗意绵绵…………一声蛙鸣，荡开了水中的最后一抹晚霞，暮色四合，夜降临了。皓月婵娟，冷露无声。风却像顽皮的孩子，使劲抽打着树叶，于是叶儿纷纷飘落水面，本来淡然的水，便有了鲜活的滋味。凌波仿佛在和水岸玩着击掌的游戏，“啪啪”声灵动而有生气。和尚的袈裟在青灯里斜影长长，黄卷在手里忽然间活了，张继，寒山子，陆游，唐寅款款而来。这夜的寺，夜的桥，夜的水……

10

麻雀一只麻雀，误打误撞，飞进了阳台。我赶紧关上窗户，扑腾周旋一番，终于请君入瓮。这是一只很普通的麻雀，褐色的闪着光亮的羽，饱满的头颅，黑色的短短的喙，紧紧的闭着，只有那双明亮又机灵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我拿来米粒和水，它却跳着往后退了两步，并没有去吃。我想它可能是怕人，说不定等我走开了，就吃了。就这样，到了晚上，我打开箱子，米和水原封不动地在那里放着，它缩在纸箱一角，眼里充满了惊恐，沮丧和哀伤。我忽然想起麻雀是不吃嗟来之食的！它宁可饿死，也不愿被人豢养！因为，它懂得：一旦进入笼子，即便天天舞蹈，也是戴着镣铐！画眉入笼，愁眉不展。鹦鹉入笼，为了生存而不停地卖弄唇舌。还有那高级的八哥鹩哥，其实更可怜，在主人的精心饲养下，那搏击风云的翮早已没有了抵御风暴的力量。更有那些在院子里嘎嘎叫着的鸭子和来回觅食的鸡，虽然被人供养着，但最终都逃脱不了被宰杀的命运。只有麻雀是聪明的。它用气节，为自己赢得了自由！用智慧，为子孙赢得了天空！

11

《蟋蟀》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聪慧的你，十月便来我床下作伴了。白天静默，夜半轻吟，清风鼓翅，月华照尾，哀伤的你，叫人失寐。如果说蟋蟀是你的名，促织是你的号，那寒蛩就是你的字，这个字，透着清赡，儒雅，还透着一丝忧伤。蝉吟败叶，蛩响衰草，你唱响的不是繁华，不是绮丽，而是秋夜里最落寞的寒凉。悲竹敲击着哀丝，萧瑟的秋风已拢不住往昔的半点繁华，雁阵惊寒，俱无留意。“归鸿蛩病”也许是秋天里最令人伤感的画面了。你一生从不曾有过夏蝉那种高亢无休止的聒噪，你只是在夜晚的田野里微微而鸣，仿佛只是想告诉人们，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小小的你。然而，小小的只是你的身体。你小小的身体承载着漫漫的历史。你是文人墨客吊古寄情最寻常的选择，你有一亿多年的沧桑经历。你栖息的瓦片，陶罐，还有被你鸣衰的连天碧草，都是能溢出神味的风雅之物。你寄居其上，如诗旨点眼。“明月皓夜光，促织鸣东壁”。躲在古诗十九首其中一首的东壁里，任月华浸湿了茅屋，你瞿瞿而鸣，茅草仿佛会意你的诉说，娓娓点头。你鸣着，茅草和着，茅草和着，你鸣着。就在这一鸣一和间，时光过了上亿年……

白鹭国学苑

追风，白鹭国学苑，白鹭电台主播，一个喜欢读书、爱好朗诵的男子，愿用声音传递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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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青崖

●诗稿来源：白鹭国学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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