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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是在現實中親眼目睹。我腦中瞬間一片空白,跳起來就連哭帶號的往家跑去。當時也顧不得爺爺那‘三盞燈’的叮囑了,一邊跑一邊不停地回頭看,生怕那個死人站起來追我。堪堪就要到家,猛然聽見身後一陣腳步聲響起,就如同那個死人蹦蹦跳跳地追過來了一般。我頓時嚇得汗毛豎起,頭暈腦脹。還沒來得及回頭,雙眼一花,登時被嚇昏了過去。後來的事我自己就不知道了。據說是鄰居姚阿姨起夜上廁所,看見我一個人躺在了大院門口。於是把我抱了回去,然後通知我爸媽趕緊回家,孩出事了。我爸媽回來以後,我雖然已經醒了過來,但突然起了高燒,迷迷糊糊的盡說胡話。我媽一看兒病成了這樣,急紅了眼,當時就把我送進了醫院。在醫院躺了四天,一點都不見好,高燒4度始終退不下來。當時我媽哭天抹淚的難受得不行,說孩要是有個好歹我也不活了。那晚和我在一起的幾個孩,有的把當晚的情況和自己父母說了。人家父母趕忙來醫院看望我,也把情況跟我爸媽講了一遍。其中一個家長看著我可憐,就跟我媽說,不行就試試別的辦法,別老在醫院拖著,這孩再燒就燒傻了。有些病,不是單純吃藥就能治的好的。我媽也是有病亂投醫,只要能救兒,什麽辦法都得試試。於是立即托人找了個老中醫,據說這老中醫是個半仙之體,不但能掐會算,還有一手治病救人的好本事。那老中醫見了我以後,也不掐訣念咒,也不號脈聽診。就在我的腦袋上摸來摸去,跟找虱似的。然後告訴我媽,這孩是驚嚇過度,三魂七魄裏嚇丟了一魂一魄。我媽問他那該怎麽辦?老頭說你別急,有辦法。然後畫了張符,寫上了我的生辰八字。告訴我媽,讓親人拿著招魂幡去丟魂的地方喊我的名字,喊完把符燒掉沖水喝了就好。之後又開了幾副調理的方。回家後,我媽讓我爸去墳地辦這件事。我爸不幹,說你這不是迷信嗎?有病就得上醫院治病,一切聽大夫的,弄這神鬼邪說的事幹嘛?我媽問我爸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也死你面前,讓你以後想喊都沒機會喊了。我爸迫於無奈,只好按照老中醫的辦法去了墳地,一喊就喊了一整天。晚上回來後,把符燒了沖水給我喝了,過了一晚,我的燒果然退了。次日我媽沒去上班,留在家中照顧我。可我爸剛出門不久,我又燒了起來。我媽見狀急壞了,趕緊又把我爸給叫了回來。沒想到我爸回來後,不多會兒我的燒又退了下去。我爸懵了,說兒你是不是太舍不得爸了?怎麽爸一離開你你就燒,一回來你就退燒呢?如此又嘗試了兩次,果然是我爸一出門我就燒,他人一回來我就退燒。這時我爸忽然想到了什麽,一拍大腿,從兜裏掏出一個東西來。這是一顆古怪的尖牙,有4厘米長,呈深紫色,通體圓潤,晶瑩剔透。牙體上還刻著一些看不懂的符號。我媽問我爸這東西是哪來的?我爸說就就是昨天招魂的時候,在墳地附近撿到的,一時覺得好看就帶了回來。剛我一出門孩就燒,回來就退燒,難不成是這東西起了作用?於是我爸將這顆怪異的牙齒留在了家裏,出門晃了1個小時,回來後,我媽說這孩果然沒再燒,你這是撿到寶了。夫妻兩個怎麽高興暫且不提。且說我大病痊愈後,我爸就將那顆怪牙的根部用細鉆打了個小孔,穿了根紅繩掛在我的脖上,自此就當成保我平安的護身符了。還叮囑我:千萬別摘,摘了要你命!後來我問我爸那晚的死屍是怎麽回事?怎麽會大半夜出現在墳地裏?我爸說那晚我見到的那具屍體是被人從墳裏刨出來的,不知墓主是誰,也不知是什麽人這麽缺德。這些年都實行火化,這死人既然是個整屍,看來肯定離現在有些年頭了。但讓人感到蹊蹺的是,墓中的一些陪葬品被翻的亂七八糟,但都沒有被拿走,挖墳者似乎是想找什麽東西,不知終沒有找到沒有。,此後的許多年中,曾有不少古董商人想要收購我脖上的這顆牙齒。雖然他們說不清這牙齒到底是出自什麽生物,但從其色澤、手感以及雕刻的符號分析,這是一個年代非常久遠的古物,很有收藏價值。九十年代初,曾有一個香港商人出價3萬收購這顆牙齒。在那個年代,3萬已經是相當驚人的數字了,但我父母卻是說什麽都不賣。這是孩的保命符,賣出去了,孩再有個三長兩短怎麽辦?自那以後,他們也一再囑咐我,把護身符藏在衣服裏,不要再露在外面惹是生非。伴隨著年齡的增長,我也逐漸想明白了一件事。掛在我脖上的這顆牙齒,或許就是那晚挖屍人要找的東西。換句話說,這顆牙齒很可能是那個死屍的陪葬品。我父親當時對我回避了這個問題,估計是擔心我知道這是死人的東西以後,從而產生抗拒,怕我不肯再將這個東西掛在脖上。不過等我想明白這件事的時候,這個護身符已經跟隨了我許多年,早就已經習慣。即使知道這是死人的物件兒,也都無關緊要了。自從我那場大病之後,我媽就申請了病退留在家裏照顧我。我不能像以前那樣沒時沒晌的瘋玩,就把多的精力放在了畫畫上面。隨著興趣的日漸濃厚,終也將今後的遠大誌向定在了美術專業上。年,我順利考入都師範大學美術學院。雖然京津兩地相去不遠,但住校的現實還是無法避免的。在爸媽眼淚汪汪的送別之下,我開始了在北京的學習生涯。俗話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這話一點不假。我雖出身普通工人家庭,但由於父母的過度溺愛,從小骨裏就帶有一種紈絝弟的輕浮。剛到北京不久,自由的大學生活,形形色色的紅男綠女很就充斥了我的雙眼,滲透了我的思維。讓我將當初決心憤圖強的一腔熱血,瞬間就潑在了腦後。自從兒時的那次重病以來,父母對我看管極為嚴厲。我就如同一匹耐著性的野馬,如今終於覓得良機脫了韁繩,一不可收拾。我帶著班裏幾個不學無術的搗蛋份整天吃喝玩樂,將本就不怎麽樣的學業完全拋棄了。此時我父母早已轉業下海經商,家境也越來越是殷實。手頭從不拮據的我,很就儼然成了幾名鬧將的領袖。那幾年的生活,過得別提多“充實”了。和我關系好的同學叫‘王’,其實他本名叫王孜,大家叫順嘴了所以都叫他王。他本人對王這個名字倒是頗為滿意,說聽著比本名有霸氣。王是北京人,父母離異,奶奶一個人把他拉扯大的。剛上大學那年,奶奶就撒手歸西了,他父親又長期出差在外地,從此王便成了個沒爹沒娘的野孩。不過好在他天性隨和,對這種人生的苦楚根本不當回事,自己反倒落了個逍遙自在。我跟王可以說是臭味相投,都是吃飽了混天黑的主,成天除了吃喝玩樂就是研究女人,男性青春期的躁動在我倆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大二那年,一次寒假前的小型聚餐活動後,我們幾個差生都有點兒喝高了。王喝的是興奮,嚷嚷著讓我們哥幾個去他家繼續喝。當時年輕氣盛,喝酒認慫是忌諱的事,所以都一口答應了。四個大小夥,一個個喝的七扭八歪,站在馬路上大呼小叫的攔車。這情形,是個出租車就得繞著走,哪裏有司機肯拉我們?那時候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麽大癮頭,為了那點兒貓尿,四個人冒著刺骨的寒風,溜溜等了四十多分鐘算打著車。王家是哪種老式筒樓,當時正面臨著拆遷,住戶都去了臨時安置房。全樓搬的一家都不剩了,整個樓道破敗不堪,唯獨王還守在這兒。我們問他還守在這破地方幹什麽?王說他跟奶奶親,這房是奶奶以前住過的,現在奶奶沒了,離開這房就什麽念想都沒了。能多留一天是一天,多呆一天就等於多陪奶奶一天。這話說得至情至性,就是沒喝酒聽著都讓人掉眼淚,何況此刻我醉意正濃。我用力地拍了拍王已經微見謝頂的腦袋,大聲說:“兄弟,這話我愛聽,是個爺們兒。沒別的,就沖你今兒這幾句話,咱必須得喝到天亮,誰要先走誰是王八!”另外三人大聲叫好,於是我們拿出上樓前買好的啤酒小菜,坐在沙上大喝起來。由於全樓早已搬空,所以根本不用顧忌擾不擾民,這一頓酒喝得煞是痛。我們的話題天南海北,歷史、地理、時事、政治、科技、體育無所不談,無所不知。當話題兜了一個大圈又都回到王奶奶的身上時,王借著酒意故作神秘地給我們講了一件事。他說他奶奶死後,自己經常能見到奶奶的幽靈。有時候晚上睡覺的時候,突然就醒了,腦裏完全清醒,但身體就是動不了。那時,他奶奶的一張大臉就會浮現在正對床頭的那面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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