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意外事故

沈红河是海洋生物研究院的潜水员，这天上午他刚刚潜到海底开始工作，耳机里就接到水面电话员的指令，让他马上停止工作，即刻上岸。潜水员下潜一次挺麻烦，这种情况肯定是出了大事，所以他只好放下手中工作，充气上浮了。

等到沈红河脱了潜水服，发现领导和好多同事围在他身边，默默地看着他。沈红河紧张地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领导走上来拍拍他的肩膀，小声地说：“红河，你父亲出事了。”

沈红河的父亲沈费成开了家贸易公司，一直想让儿子来接班。可是沈红河喜欢大海、喜欢潜水，就迟迟不肯答应父亲的要求。还借口说公司业务有赵叔叔在帮你，不是挺好吗？近来沈费成听了这话，总是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次沈费成出事的消息，就是赵叔叔通知的。赵叔叔叫赵元月，是沈红河的父亲沈费成多年的好兄弟。赵元月虽说在公司做副总，但由于深得红河父亲的信任，所以，公司的人财物产供销等都由他管了起来。

赵元月一见沈红河，只叫了一声：“红河。”便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沈红河焦急地问道：“赵叔，我爸爸到底怎么样了？”赵元月擦了擦眼泪，两眼通红地告诉沈红河：“昨天我感冒了，晚上你爸来我这儿看我，聊了几句闲天从我这儿离开后，独自驾着车上了跨海大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车子突然冲破护栏，掉进了大海。”沈红河“啊”了一声，紧接着追问道：“救上来没？现在他在哪儿？”赵元月摇摇头，含着眼泪说：“警察打捞了一夜，车子找到了，人却无影无踪。警察说，昨晚风高浪急，茫茫大海，估计希望很渺茫了。”

沈红河一遍一遍地来回播放着各路口的监控，这是赵叔找朋友从交警队好不容易弄来的。有几个监控画面中，可以清楚地看到沈费成的面部，然后车子突然失控，撞断栏杆坠入了大海。沈红河也配合警察搜救打捞好多天，始终没有发现父亲的丝毫踪迹。赵元月安慰他说：“红河，咱们找了这么多天了都没找到，一直找也不是个办法。公司里事情那么多，秘书梁薇说都快招架不住了，你也该尽快到公司来主持工作了。”

沈红河只好辞掉了海洋生物研究院的工作，到自家的公司来上班了。刚一上班，秘书梁薇就抱来一大堆东西放在他面前，让他审核、批准、签字。红河以前见过梁薇好多次，爸爸总是夸这个女孩能力很强，所以大家并不陌生。梁薇给沈红河介绍说：“咱们公司主要是做金属贸易，近来和外商做了几笔出口交易，利润虽然不高，但很顺利。”沈红河问是什么金属？梁薇淡淡地说：“客户的需要，就是我们的选择。”沈红河微微皱了皱眉，又点点头，让梁秘书出去了。

不久，赵叔又给公司接到一笔小生意，出口十几吨热压铁块。梁秘书让沈红河签合同的时候说：“货源赵总已经落实，报价、付款方式等细节前几次都已经谈好了，只等您签了合同，外商就立刻把定金打过来。”红河把合同还给梁薇说，既然赵总负责公司的产供销，就让赵总签吧。梁薇又把合同放到了红河的面前，不容置疑地说：“公司以前的每笔生意，都是梁总签的，如果这次不打招呼就换赵总签了，怕外商不认可呢。”沈红河一边签字，一边嘟嘟囔囔地说：“十几吨热压铁块，才几个钱，怕还不够运费呢？”梁秘书解释说：“虽然量比较小，但是外商的价格还比较合理，完全可以保证公司的合理利润。”沈红河一听，来了兴趣，就说什么时候货到了，给我拿一个样品看看。

过了不几天，货就到了。赵叔拿了一小块样品让沈红河看，铁块灰不溜秋沉甸甸的。沈红河用钢板尺敲了敲，“铛铛”作响，他把铁块还给赵叔说：“赵叔，您辛苦了。”赵元月“咳”了一声说：“红河，别给你叔客气，等你熟悉了业务，叔叔也想早点回家休息了。”红河连忙挽留，赵元月拿着那块热压铁块，摆摆手阻止他说：“实在是赵叔老了，身体不行，干不动了！”

二、热压铁块

等到下午，梁薇进来汇报工作的时候，沈红河吩咐她说：“赵总身体不太好，以后有什么业务，你就尽量替他干吧。”梁薇脱口而出：“他身体不好？没说错吧？他一年四季连个感冒都不得，在海里一口气能游五公里，不知道多强壮呢！”沈红河一听，稍稍有些发愣，那天赵叔明明说他感冒，爸爸才去看他的呀。他心里琢磨了一下，随后漫不经心地说：“那些热压铁块存放的仓库在哪儿？领我去看看吧，我也该熟悉点业务了。”

热压铁块被分装在一个个的方铁桶中，沈红河搬了搬，每个铁桶大约有二十多公斤的样子。他随手打开了一个铁桶，扒拉了几下，挑起一块稍大点的，放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问梁薇：“你说把这个放办公桌上，做个镇纸，是不是很有阳刚气？”梁薇的脸色有些紧张，含含糊糊地说：“这个，也许吧。”

沈红河马上把那块热压铁块送给了一个在金属研究院工作的同学，让他们帮忙分析了它的真实成分。很快，化验结果出来了，果然让沈红河大吃一惊：这根本不是什么热压铁块，而是高纯度的稀土矿石，稀土元素的含量竟然超过了百分之九十七。

沈红河知道，稀土是一种重要的战略资源，它具有优异的光、电、磁、超导、催化等物理特性，能与其他材料组成性能各异、品种繁多的新型材料，堪称新材料之母。在军事领域，最显著的作用就是能大幅提高制造坦克、飞机、导弹和卫星的钢材及合金的战斗性能。

我国的稀土储量位居世界第一，约占世界总储量的将近一半。但总产量，却占据了世界百分之九十以上！发达国家自己不开采，只购买廉价的中国稀土。日本据称已经储备了足够使用九十年的稀土资源，而这些资源百分之九十九是从中国购买的。如果不加控制，很快，我们自己的资源就将被耗尽。由此，稀土成为国家严格控制出口的重要战略物资。但是由于有超过贩卖毒品的巨大利润，走私稀土资源的犯罪行为也日渐猖獗。

沈红河沉思了一会儿，果断地拨通了赵元月的“赵叔，我们进的那批热压铁块，根本不含铁，而是高纯度稀土矿石，是不是弄错了？”赵元月惊呼道：“怎么可能？那我们不成了走私了么？你能确定这些确实都是稀土矿石吗？”这一下把沈红河问住了，他当时只是随便打开了一桶，并没有全部仔细检查。

到了仓库，赵元月正焦急地等待着沈红河，他一见沈红河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说：“红河，这些果然都是稀土矿石。其实那个供应商没有出口权，咱们只算是代理，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呀？”这些话沈红河有些不信，他掏出苹果手机说：“赵叔，知道美国的苹果手机为什么在中国生产吗？因为它需要大量的稀土材料。知道小日本为什么在钓鱼岛耀武扬威吗？因为中国的稀土材料让它造出了尖端武器。”赵元月连忙打断了他：“红河，这些叔叔都知道，可是有两个问题，一是这个业务原本就是你爸爸开展的，第二是如果举报，我们就会被追究，罚得倾家荡产甚至坐牢，你爸的名誉也将受到影响。或者，我们下不为例，只此一回好不好？”

沈红河坚决地说：“不行，赵叔。走私稀土给日本鬼子，这是对人民对国家的犯罪，是汉奸行为。即使坐牢、即使名誉扫地，我们也要义无反顾地举报！”赵元月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答应红河说：“好吧红河，咱拿上几块样品，一起去海关报案！”商量好了，两人就拿了几块样品去海关，刚刚走到门口，突然从门外冲过来两个人，当头一棒，把沈红河打晕了。

三、防守反击

等沈红河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他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被绳子绑起来了，双手被捆到了背后，而且好像是被塞进了一个大木箱子里，一股呛人的木头味儿。箱子微微有些摇晃，好像是在船上。他正在揣测，听到有人从甲板上下来了。一个说：“油都加满了，现在我们就把赵老板的私货装上船吧，不一会儿顺便搬块石头，放在这个箱子里，出了海就把箱子推到海里，沉到海底就谁也找不着了。”另一个说：“没事，绳子捆着，还怕他能脱了身不成？他又不是孙猴子。”不知道这些人有没有拿着凶器，沈红河赶紧停止动作，假装还没有醒过来。

等那两个人上了岸，沈红河扭动了一下身体，正好能把手伸进裤兜上面的铭牌里。那里藏着一把进口的卡片折叠刀，异常锋利。沈红河费了好大劲，才把信用卡大小的折叠刀小心地展开了。他慢慢摸索着割断了手上的绳子，又割断了身上的绳子。他推了推箱子盖，好像钉上了。用刀子撬了撬，只裂开一条小缝。沈红河干脆躺到了箱子底，双腿用尽全力朝顶上蹬去，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把箱子的盖子踹开了。

沈红河跳出箱子，观察了一下船上的情况，这是一艘普通的渔船，那两个坏人，估计去拉那些名为热压铁块的稀土矿石了。他抱起一大堆缆绳扔进了箱子里，然后又原封不动地把箱子盖上，捡了把斧子把它又原样钉好了。沈红河干完这些，顺手把斧子扔到了海里。趁着暮色悄悄下了船，飞快地回家了。

沈红河回家换了衣服鞋子，拿了备用手机，拿了一支小巧的强光手电，又取下墙上那支长长的黑杰克、他心爱的进口高级鱼枪，神色庄重地出了门。沈红河驱车直奔赵元月的家，到了那里停好了车，沈红河轻手轻脚走到门边，刚要听听里面动静，门竟然开了，秘书梁薇吃力地拖着一个大大的皮箱，正好走了出来。她刚刚把箱子放进车里盖上后备箱，一抬头，就看见了身后的沈红河。

梁薇突然看到沈红河，不禁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不是已经被打死装到箱子里了吗？你到底是人是鬼？”沈红河一把把梁薇推得靠在了车上，轻蔑地说：“别人是人是鬼我不知道，但你们这些人确实是鬼，谋财害命、不择手段的恶鬼！”他厉声质问梁薇：“赵元月到哪儿去了？那些高纯度稀土矿石他要弄到哪儿去？”梁薇看到沈红河脸上愤怒的表情，早已吓得乱了方寸，老老实实地回答说：“以前都是从海关出境，报关单上报的都是热压铁块。这次你一查，他害怕夜长梦多，就租了个渔船，准备去公海交货，现在他已经把稀土矿石装好船，走了一会儿了。”

沈红河又追问道：“你们把我爸弄哪儿了？”梁薇大惊失色：“你爸不是坠海去世了吗？”沈红河掐着梁薇的下巴，义愤填膺地说：“这还要感谢你，是你透露给我赵元月身体好不感冒，一口气能游五公里的。我随后仔细查看了监控，我发现那个开车的根本不是我爸，因为我爸是个左撇子，用左手多。而开车坠海的那个人，用的基本上是都是右手。我猜，那一定是你和赵元月假扮的对不对？”梁薇被沈红河捏得很疼，赶紧点点头说：“那都是赵元月自己想出来的主意，他用你爸的照片做了个人皮面具，冒充你爸驾着车，在车子坠海的时候，要我驾着一个摩托艇在远处做他的接应！那个摩托艇，现在还停在海边呢。”

沈红河手上又加了把劲，厉声问道：“我爸现在在哪里？”梁薇赶紧指着屋里说：“赵元月把你爸关屋里了，说是可以做个人质以防万一！”沈红河松了手，告诉梁薇说：“果然被我猜中了，我没有贸然报警，就是害怕赵元月狗急跳墙伤害我爸。你们狼狈为奸，谋财害命，一定会受到严厉制裁的。”梁薇哆哆嗦嗦地说：“我就是不想和他同流合污干坏事，才下决心离开他的，我这就走。”

沈红河转身向屋里奔去，刚刚拉开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不好，天然气泄露了。”他疑惑地回头一看，刚好看见梁薇冷笑着，按下了一个遥控器的按钮。“轰隆”一声，沈红河被爆炸的气浪掀了一个跟头。他的头重重磕在了水泥地上，一时之间有些迷糊。他看见梁薇从地上爬起来，钻进汽车，打着了火，然后伸出头来对沈红河得意地说：“你爸爸已经被赵元月带走了，你快去救他吧”说完，就飞快地把车开走了。

沈红河简单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由于刚才躲得及时，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他就捂着伤口上了自己的车，抓紧向海边赶去。突然，走在前面的梁薇的汽车“轰隆”一声巨响，爆炸了，车子燃起了大火，黑烟滚滚。在冲天的浓烟中，漫天的百元大钞纷纷飘落。梁薇的大皮箱，原来装满了钞票。

沈红河看梁薇确定无疑已经当场毙命，也就顾不得再下车施救了，他闪开梁薇爆燃的汽车，加速向海边驶去。

四、鲨鱼执法

沈红河找到了那艘摩托艇，立刻背着鱼枪跳上去，风驰电掣地向赵元月追去。追了好大一会儿，终于看见了那艘渔船的影子，还是那条把他钉入木箱的渔船，他左右看了看，看准位置一加油门冲了过去。摩托艇贴近渔船的船舷的时候，沈红河借着速度使劲一纵身，扒着船上的护栏翻了上去。失去控制的摩托艇，慢慢熄了火，失去平衡后在海中一下翻了个底儿朝天。沈红河也蹲在船上好半天没有起来，刚才用力过猛，伤口肯定又裂开了，钻心的疼。

少顷，沈红河哈着腰慢慢向驾驶舱走去，驾驶渔船的，还是把他打昏后装入箱子的那两个人。沈红河悄悄抓起渔船上的一只铁桶，“哐当”一声，远远地抛到了船尾，驾驶舱里的一个家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离开驾驶室朝船尾走去。当他发现是一只水桶的时候，就骂骂咧咧地转身往回走。一转身，发现一把尖利的鱼枪正对着他的脑门，马上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

沈红河用船上的绳子结结实实地把他捆上，一声不响地放到了船尾的角落里。剩下一个人沈红河就轻松了，他大摇大摆地走到驾驶舱，里面的家伙头也不转地问道：“干什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沈红河回答说：“见龙王去了！”等到他转过脸来看的时候，鱼枪的尖头已经几乎顶到了他的鼻尖。他惊恐地喊道：“进口鱼枪，小心！”沈红河冷笑着说：“知道危险就要听话！”

船慢慢停了下来，预感到大事不妙的赵元月从船舱里出来了，拿着手枪，押着沈费成。沈红河一见沈费成，禁不住喊了一声：“爸爸！”沈费成双手被赵元月绑着，却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他有点意外地问儿子：“红河，你啥时候也来了？”沈红河匆匆回答说：“我刚刚到。”然后，把鱼枪对着赵元月说：“赵叔，果然是你劫持了我爸，你还让人把我打晕用绳子捆了，准备沉入大海，你还有一点人性吗？”赵元月还未来得及搭腔，沈费成就抢先对儿子说：“红河，别叫他赵叔，他不配。他多次偷偷地走私高纯度的稀土矿石，卖给了日本鬼子，他简直就是个汉奸。”

赵元月打断了沈费成的话，极力狡辩说：“国家每年走私的稀土有三万吨，咱们这才多少？现在先富起来的，哪个不是找的各种窍门？费成哥，我真的不是光为自己着想的，到最后，咱们所有的这些资产，不是都要留给红河吗？”沈费成立马呵斥他说：“别叫我哥，也别论咱，你自己犯的罪，休想推到我和红河身上。你现在悬崖勒马改邪归正还来得及，继续下去就只能是个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小人。”沈红河这时告诉赵元月：“开船的那两个帮凶，已经被我绑起来了，就捆在船尾的渔网里。我上船前已经报了警，估计要不了多大一会儿，警察就会到来了。”

赵元月一听，立马慌了手脚，他立刻把手枪顶着沈费成的头说：“那就别怪我狠毒，这都是你们父子俩逼的。因为警察来了，就不会放过我了。现在，红河你放下鱼枪，马上给我跳到海里去。否则，我就开枪打死你爸，大家弄个鱼死网破！快跳！”红河叫了声“爸爸”，同时暗暗给爸爸使了个眼色。沈费成看懂了，猛地一甩头，躲开了赵元月的枪口，同时飞快地一闪身蹲了下来。赵元月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起网吊杆上荡过来的一个大绳包“砰”的一声，撞飞了起来。“噗通”一声，重重跌进了大海里。

在他们出仓前，沈红河就把渔船上起网吊杆调整好了，找了一个装满了麻绳的大麻包挂了上去，沉甸甸地吊在了船边。然后用一根细尼龙绳拉着，挽了个扣踩在脚下，只要一抬脚松开了绳子，大麻包就会飞快地荡回来。

红河和爸爸来到船边，赵元月已经浮出了海面。红河告诉爸爸赵元月为了毁灭自己走私的证据，已经炸死了梁薇，杀人灭口了。爸爸叹口气说：“就是因为这个爱花钱、贪得无厌的坏女人，赵元月才一步步走上犯罪道路的，她也算死有余辜了。”红河举起了鱼枪想要瞄准在海水中挣扎的赵元月，爸爸拦住他说：“还是把他捞上来，让法律制裁他吧。”沈红河还没来得及答应，就见赵元月在海面上来回摇摆起来，同时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片刻之间，赵元月沉了下去，海面上泛起一阵血红，几只大鲨鱼已心满意足地游走了。贪心的赵元月，就这样被鲨鱼吃掉了。

沈费成告诉正在给他解手上绳子的儿子说：“他以前利用我的信任，背着我偷偷走私，利用秘密账号做交易，被我发现后不思悔改，反而把我绑架了起来。并制造车祸假象，妄图继续发财，幸好被你发现了。这十几吨高纯度的稀土矿石，全部都在船舱里，价值好几百万呢！”

沈红河这时才掏出手机，平静地拨打了报警电话。随后，他和爸爸一屁股坐在甲板上，看着天上的星星，享受着劫后余生的轻松快乐。不久，远处有几道灯光射了过来，几艘接到沈红河报案的缉私艇正飞快地越驶越近了，沈红河和爸爸看了一眼船舱，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

作者简介

李建新

本文经作者授权发布

配图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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